他仰着头，第
次主动搂住
另个人
脖子，将脸埋到傅青肩膀。
傅青能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略微湿意。
“愿意。
愿意。”
他问：“小谢很想离开这里吗？”
谢颜没办法说违背心意假话，即使那样好像更体面也没办法，他摇摇头。
傅青反握住谢颜手，小朋友手指很冰，他继续问：“那小谢是很讨厌吗？”
谢颜继续摇头。
外面天色太暗，屋内没有点灯，他也不愿抬头，看不清楚傅青脸。
傅青站起身，走到谢颜身前，蹲下来，与他视线相平。
他与谢颜说话时候大多会采取这样姿势，或者要更矮些，这样能给小朋友更多尊重与安全感。
谢颜咬下嘴唇，他并不是性格拖沓人，想说什
就去说，想做什就去做，就像是现在。
他说：“你不用送回去。”
开口第句话总是最艰难，接下来就好说多。
话缓缓下落。
直担心事终于有结果，这在他预料之中，所以也谈不上难过。
这是必然。
谢颜松口气，往后退步。大约方才僵硬太久，现在抬脚不太能控制力道，不小心踢到旁桌脚，发出沉重声响。
傅青立刻抬头向这边看过来。
良久，傅青终于问：“那为什要自己回福利院？想这次起回去，把收养你手续办。”
谢颜猝然抬起头，心跳比以往任何刻都要快。
傅青笑笑，用自己额头抵住谢颜，大小眼睛贴很近，能看得到对方眼里自己。
他说：“只是还没有问你，愿不愿意被收养？”
谢颜没有哭，只是眼眶红。
谢颜握住傅青左边手腕，柔软指尖隐约能感觉到道凸起伤疤，是上次受过伤，虽然已经愈合，还是留下不会褪去痕迹。
如果再去次，会多添道伤口吗？
谢颜不想这样，他很认真地说：“你不要去海溪，可以自己回去。只要给张票，查好下车后路线就行。”
说到最后时候，谢颜甚至感到阵轻松。
傅青微微皱着眉，他怀疑自己这段时间做不是不够好，而是太差，才会让十岁大小朋友伶仃地站在那里，说着这样话。
那扇门缓缓地推开，谢颜穿着身白色睡衣，从里面走出来。他头发乱糟糟，眼角还洇着粉红，是才睡醒没多久模样。
周真想对谢颜说些什，可惜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傅青打断。
“你先出去吧。”
他目光还紧紧盯着那两张车票，却不得不离开，顺便扣上门。
谢颜仰头望着傅青，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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