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七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辛苦啊。在这儿都不用被抓着训练,全就当休沐。小少爷您先下去吧,得等少将军调令。”
谢眠笑着跟他道别,转身离去。他步履从容平稳,却转瞬已到百米开外。
钟七这才注意到,谢眠气息已经跟年前截然不同,以至于他刚刚居然没认出来。
明明年前,他最后次见谢眠时候,谢眠还气息混沌,周身灵力晦涩,难以调用。如今才年时间,谢眠还压着气息,竟已隐隐有
对方好像没什敌意,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
钟七转过道弯,终于在自己住屋子旁,看到来人。
蓝衣青年站在屋舍边,四周寂静无风,他衣袖与袍角却在空中烈烈而动。与青年目光对视那刻,钟七仿佛看到漫天风雪席卷而来。
钟七忍不住后退步,松手,兔子跑。
等回过神,他还以为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待太久,出现幻觉,看花眼。
钟七裹着身袄子,手里提着只半人长大兔子,边跺脚边往回走。
自从谢眠上饮雪峰,钟恒就安排自己亲卫,人旬,轮流在山脚值守,来防止其他人误闯,二来谢眠若是有什事,可以下来找他们。
这是钟七值守第八天。
北洲气候寒冷,饮雪城尤甚。钟七从小在这边长大,跟着钟恒风里来雪里去,自觉也是个老北洲人,在山脚下待七八天,都觉得有点受不住。
想想山上那个,据说自从年前上顶峰,就没再下来过。若不是他家少将军时不时上去看看,钟七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冻死在山上。
要不然,他怎看见那位在山上待就是年狠人,今天居然从山顶下来?!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本来他守在这里,也就是为等谢眠下山,照应谢眠。
谢眠知道钟恒在这里安排人,特意等会儿,告知对方他打算离开。以免他走之后,对方还要在这里白白受冻。
钟七迎上去:“小少爷是需要什东西吗?还是要下山歇歇?”
谢眠认得他,解释道:“打算离开阵子,暂时不会再上山。这段时日辛苦大家。”
当初去朝凤城接谢眠时候,钟七是跟着钟恒起去。那个据说是少将军弟弟青年,看着文文弱弱,温温柔柔,说话都和气地要命。他当时还偷偷地想,不会是认错吧,这点也不像是钟家种。
没想到居然骨头能这硬。真是人不可貌相。
钟七快要接近值守住处,突然脚步顿。
他察觉到附近有另个陌生气息。是个高手。
饮雪峰太冷,又偏僻,平日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人来。钟七提起警惕,边向气息处靠近,高声道:“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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