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卿始终热切地看着他。
凌安不得不开口哄他,“好,带你回去,不会不要你。”
阮卿眼睛亮瞬,那种烟火样明亮,转瞬即逝。
他似乎得这样句就心满意足,又闭上眼睛,重新睡过去。
凌安以为他是安心,正准备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拼命地忍着眼泪,小声地哀求,“你别不要。”
可是眼泪怎忍得住,他躺在那里,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不会儿就晕湿枕头。
凌安不敢动。
他心跳声大自己都能听见,整个人都呆滞住,他从没有见过这样阮卿。
他印象里阮卿直清瘦苍白,但是为人冷静,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
嘴唇,咬得嘴唇都出血,还言不发。
凌安惊慌失措地把他摇醒,可他醒来以后,眼睛明明是睁着,睫毛轻轻眨眨,却像在梦里没出来。
这屋子里很暗,他盯着凌安脸,却不是在看他,他把他认成别人。
也不说话,就这直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淌下眼泪。
凌安吓得不敢动,他以为阮卿是梦游,怕自己贸然行动吓着阮卿。
他却听见阮卿说句,“你又来梦里骗。”
是这样清醒又冷静。
凌安惊讶地回过头去,阮卿却再没有说话,就这乖乖地睡在已经被眼泪打湿枕头上,睫毛微翘,嘴唇红润,分明像个高枕无忧小王子。
而第二天起来,阮卿似乎完全忘昨天夜里事情,正在给他准备早饭。
他换件简单白衬衫,头发随便扎起来,鼻子上沾点面粉自己却不知道,看见凌安进来,就笑下,露出甜蜜酒窝和虎牙
他知道阮卿爱过个错人,但是每次阮卿提起来,都是温和平静,从不会破口大骂前任是个人渣。
他以为阮卿应该永远是这样。
可现在,这个没有任何异样夜晚,阮卿从噩梦里醒过来,把他认成别人,他手轻轻地握着他,哭得这可怜,却还要忍住,就为求别人不要扔下他。
凌安觉得自己也想哭。
他此时还不知道阮卿与夏明之完整那个故事,不知道阮卿曾经在阮家遭遇怎样折磨,可是他被阮卿小声胆怯声音勾,就难受得要哭出来。
可是过好会儿,阮卿手慢慢地,慢慢地伸过来,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神色,见他没有露出生气样子,才胆怯地把自己手放上去。
凌安听见他叫夏明之名字。
很轻很轻声,春风拂过花枝样,听得人心头软。
“明之哥哥,会很听话,不要你标记,”他看着凌安,小声又惶急地说,声音在安静黑暗房间里如此清晰,“不会再求你永远跟在起。”
“你带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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