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竟然在笑,不是故作坚强苦笑,而是真地开心,仿佛是听到什舒心畅意大喜事样。
林霁竟有种铁拳打在棉花上无措。
“你笑什?你不会以为这次还有翻身余地吧?”林霁急,他定要让明飞卿跪下求饶回,“先帝下唯道遗旨是要你性命,就连太后都保不住你,你还有心情笑?”
明飞卿乐道:“你这副想看热闹而不得样子,像极戏台上丑角,实在是好笑。”
“你!”林霁气急败坏地踢脚落叶,却不知那落叶里藏着块石头。
“林状元”这三个字,从明飞卿口中说出,显得格外讽刺。
林霁脸颊蹿起火辣辣热流,他自然知道自己这甲功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但那又怎样?最后赢家是他就行!
明飞卿云淡风轻让他感到羞愤,他刻意告知:
“你还不知道吧,当日是陛下认为比你更有资格做春闱第,是他执笔,亲手把你名字从前三甲名单划去。”
新皇继位第天就把正妻送进冷宫。
缠绵病榻两个月林霁听到这个消息,立时浑身舒畅,病全好。
他特意去趟冷宫,想看明飞卿笑话,以此宣泄当日跪训诫石愤怒与不甘。
冷宫周遭萧条,寒冷寂静,地上铺满枯黄落叶,派衰败之景。
林霁忍过阵冷风,抬腿迈进小院之中。
登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仪态全无。
明飞卿琴弦刚好接上,他抬手轻快地拨拨琴弦,为
明飞卿调琴手顿顿。
林霁见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脸上露出得逞快意来:“陛下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你过,他让你当太子妃,只是不想被世人诟病他平步青云后抛弃糟糠,你还真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情?”
明飞卿轻叹口气,笑道:“这话要是早上半年来跟说,说不定还要谢谢你。”
林霁摸不透他这副态度,他自诩解明飞卿。
明飞卿只是个依附于东宫草包,纵然有几分才情姿色,却不足以成气候,甚至很好击败,只要几句诛心话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因为这个家世低微人,骨子里也是看轻自己。
明飞卿安然自在地在调把断弦古琴,并没有林霁所预想那样狼狈凄惨。
他用脚拨开地上落叶,往殿内走,讥讽道:“死到临头,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还真是佩服你。”
明飞卿闻言,抬眸扫他眼,笑着道:“看来林公子训诫石是白跪,你见,该跪下行礼,然后才有资格同说话。”
林霁怒而反笑:“你死到临头,还以为能压筹?!”
“不用以为,事实如此。”明飞卿调着琴弦,不急不缓地提醒,“春闱时,你就败给,这快就忘吗?林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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