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冲上前,用身体护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天青,相府的随从这才勉强收手,到底不敢伤了太子妃。
林霁被骂得恼羞成怒,冲着明飞卿道:“你与其在这里求殿下宽恕,不如赶紧去见最后一面,哦?我忘了,你出不了东宫,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他特地凑到明飞卿面前说:“我听人说,人死前若有心愿未了,必将死不瞑目啊。”
明飞卿仿佛看见了他所说的这一幕,他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脚下更是虚浮,但他不会在林霁面前露出任何狼狈之相。
他最后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对淮瑾残存的一丝寄望荡然无存。
他近乎哽咽地恳求,可淮瑾依然没有应他。
林霁摇了摇头,啧声道:“殿下的母亲是淑皇贵妃,你娘一个小商户之女,连个诰命都没有,也配和皇贵妃相提并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凭什么诋毁夫人!!”天青忍无可忍,愤怒地冲上前推了林霁一把,抡起拳头要揍他。
相府的随从见状,上前轻而易举地把天青按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
小院四周渐渐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丫鬟家丁。
,不想被人叨扰,你想让我放行,就得先征得殿下的允许。这里离书房不远,殿下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话,直接在这儿说,他都能听见。”
明飞卿攥紧拳头,他在府里势单力薄调不动人,天青也不会武功只懂蛮力,如果强闯,不仅毫无胜算,还会耽误时间。
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小院外求淮瑾。
“淮子玉,我娘病重,你但凡还有点良心,现在就让我出府回家!”
“淮瑾!!”
东宫大门的皇家护卫看到太子妃又折返回来,他们立刻拔刀,横亘出六座“刀山”。
这回,刀已经出鞘。
“我今天,一定要出府。”
明飞卿脱下能御寒却碍事的狐毛披风,只余一身单薄
明飞卿拦不住,便朝这些人下令:“你们愣着干什么?把林霁的人全部赶出去!”
一众下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太子妃的吩咐。
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精,心中早就认定向着林霁一方才有利可图,自然不愿意受明飞卿差遣。
沉沉的无力袭上心头,明飞卿手脚冰凉,他从来宽待下人,到了这种关头,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他。
天青被打出了血,痛得哀嚎起来,却不曾低头求饶,嘴里接着骂林霁:“鸠占鹊巢的狗东西,你早晚有报应!”
他三两下喊哑了嗓子,里头却毫无动静。
林霁道:“看来殿下不想见你。”
明飞卿不理会他,只冲着书房的方向喊:“你说过,我娘亲就是你的娘亲,当年在荼州,你受过我娘多少恩惠!?你怎么敢忘!!”
“我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
“当我求你了,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