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埋头揉着个面团,旁边摆着已经捏好兔子形状甜糕。
他在做糕点——苏秋生前教他糕点。
明飞卿手很巧,全部得益于苏秋教导。
淮瑾不知道他是怎个人蒸出这多糕点。
“你”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做这些,是给谁吃?”
明飞卿还是没有反应,他滴泪不流,声都没哭出来。
他像个断情绝欲冷血动物,事无巨细地操持好母亲丧事。
苏秋下葬那天他都没哭,只是站在旁看着。
民间都在传,太子妃疯,连亲娘离世都没哭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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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有个诰命傍身,小秋走得也安心些啊。”
淮瑾:“会给苏氏追封殊荣。”他说这话时,视线直落在明飞卿身上。
他身上白衣隐隐透着血迹,脸上不知何时被划道伤口,竟也没包扎,膝盖上已经跪出滩血。
淮瑾走上前,弯下腰来,视线与明飞卿持平,语气带着不明显关心:“脸上伤是怎回事?”
明飞卿看他眼,像在看个陌生人,他复又垂下眸,继续给娘亲烧纸钱。
淮瑾得知消息赶到明府时,不论是雨还是雪都停。
明府传出哭声格外凄凉。
他看着满府白绸,眼眶霎时通红片。
但他垂下眸,快速掩下所有情绪,再抬头时,眼中只余冷漠。
他连身上紫金华服都没换下,就这样踏入办丧事明府。
“”明飞卿未答先笑,眼里含着烛火光,“娘亲娘亲爱吃。”
淮瑾后背生寒,上前按住明飞卿手,抓着他肩膀让他看着自
明飞卿又回到东宫,继续被软禁,他变得很听话,乖得不像个鲜活人。
淮瑾某夜将他拥进怀里,好言好语哄整夜,明飞卿跟个木头样,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东宫那几个皇家侍卫被撤去,谁也不知道这群在宫中登记在册侍卫去哪里,简直是人间蒸发。
这日,东宫厨司凌晨亮起灯,与此同时,淮瑾发现明飞卿不在卧房里。
他翻遍整个东宫,最后在厨房找到明飞卿。
淮瑾心中不安:“到底怎?你怎不说话?”
他不说话,或许是伤心过头。
但他也不哭。
倒像是三魂六魄跟着母亲起去,徒留具空壳。
“明飞卿?”淮瑾扶着他肩膀,压低声音说:“卿卿,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灵堂上,诵经声不绝。
明飞卿身素白,额上绑着白布,他跪在苏秋灵前,听到外头家丁禀报说:“殿下驾到。”
明为仁听淮瑾来,立刻挤出几颗眼泪,迎上前。
“殿下,怎劳动您亲自来呢!”
明为仁盘算着,人死该有些追封才是,追封之后,他这个丈夫也能跟着沾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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