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靳衡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除了不能躺着睡,后背的伤对他的影响几乎没有了。
初云吃了两天流食后就受不了了,医生一点头,他便缠着爸爸说想吃孜然烤肉,陆奕卿心疼孩子,拿了个笔和本子,让阿衡和宝贝把想吃的都报一遍,父子俩轮流报菜名,陆奕卿记了有两页纸,然后他再重新翻回第一页说:“你们两个都是病人,也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初云的气管还在观察期,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所以孜然烤肉要第一个除去。”他说着用笔把“孜然烤肉”四个字划掉了,小朋友一脸委屈。
“阿衡后背的伤也还没好全,所以也要忌口,鱼、猪肉这些发物不能吃,发物食入后可使创面不易愈合,并产生水肿。所以红烧鱼和红烧肉都不能有。”
靳衡眼睁睁的看着他划去了一道又一道自己翘盼多天的美味,欲哭无泪,难得和儿子同病相怜了一回。
陆奕卿在家里做好了父子俩的午饭再带过来,医院里有小厨房,可是设备和工具都不全,炖汤炖不出他想要的效果,炒菜时油烟太重,熏得他想吐,而且也炒不出家里那个味道,他自己嫌弃得要命,干脆就给雇了个司机,每天饭点医院家里两边跑。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把父子俩都给喂胖了。
陆奕卿和谢定澜退出了病房,把时间留给大小靳,父子俩这十三年第一次把话说开,他当然不会去打扰。
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关心谢定澜的手,他手上的伤缠着纱布,藏在黑色外套下,陆奕卿挽起他的袖子,关心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定澜笑着说:“你不提我都忘了,我今天还得去换药。”
“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对,就在二楼的外科”谢定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前几天约了下午两点的复诊,我恐怕得走了,那医生太可怕了,迟到一分钟就敢给你摆脸色,我都惹不起。”
初云现在一吃完药就往爹爹的病房里跑,父子俩的感情升温得太快,以至于陆奕卿觉得不太真实,有时候他站在两人旁边都觉得自己跟空气一样可有可无了。
“砚砚昨天来看我,还把爸爸的相机交给我了,他还找人把相机修好了。”初云一边摆弄着微单一边和靳衡说:“Daddy,我想给你看我拍的照片。”他调到相册,一张一张的翻页。
靳衡饶有兴致的看着儿子的摄影作品,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全都是方家
陆奕卿好笑道:“这么凶的吗?”
“没你半分温柔”谢定澜说:“看在他比我小了五六岁的情况上,就当我包容他的破脾气了”
“你连人家年龄都知道了?”
“一看就看出来是个小年轻了。好了好了,我先下楼了啊!”
陆奕卿看着他匆匆跑下楼的身影,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