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尽管它与梦境一般可怕。
“我刚刚,都叫不醒你。”Omega有气无力的说:“怎么推都推不醒你。”
“我,我抱你去医院。”靳衡慌里慌张的去掀妻子的被子,掀开了才发现,他身下的床单都已经红了一大片了,原先圆滚滚的肚子,现在都坠成了水滴状。
“别慌”陆奕卿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说:“生小云的时候,也这样,你别怕别怕”
这话似是耗尽了陆奕卿全部的力气,他闭上眼睛,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无比感激着上苍的仁慈。尽管这场噩梦一次次逼着他去回顾十三年前的那一天,他痛不欲生,却又庆幸着。无论怎么样,惨烈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是他再不敢过生日了,这便是这场噩梦的后遗症。
他的生日差点成了怀中人的祭日,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做噩梦了?”
“嗯,很可怕的梦。”
“现在醒了吗?”
血还在流着,像是从噩梦中流到了现实里。
“醒了。”
“松开我吧,阿衡。”陆奕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声音也弱得只剩下气音了:
“我肚子疼很疼”
靳衡翻身下床开了大灯。
光线明亮后,便看见那张浅灰色的厚被子上渗了一滩血,陆奕卿倒在被子与枕头间,一张脸已经十分苍白,他努力维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