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成绩虽然并不差,但
「画小麻喜欢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只要这样建议,就可以确定麻由的反应。麻由她露出满意且愉悦的笑容。
「小麻喜欢的东西当然是阿道啊!」就是说嘛。
「阿道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她挂着微笑强迫我回答。
「那还用说,当然是小麻呀——」我被迫这样回答。
持无言而使得她发现我的迷惘并不是个好对策,所以我搬出老实样。毕竟连麻由她也不记得所有细节,所以她应该不会责备我。
「嗯——……连我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麻由语带讶异地丢来第二个问题,看来她是在测试我的记忆力。头大了,不是选择题,等同根本不可能回答出正确答案嘛。
「……嗯,我光是和小麻一起活在当下,就用尽一切力气了呢。所以不知不觉就忘了嘛!」
我决定用未必是谎言的说法,试图防止被害扩大。麻由嘟起嘴唇,仔细玩味对她而言不够满足的借口,不久后终于将视线离开我身上,再次读取电视上的情报,接着脸上泛起笑容。
如果这里不小心讲错一个字,说成「小由——」之类的,那连生这个字都会被死替代。不过不知道哪种因果关系让我没说错话,所以麻由的心情没有因此不悦,反而恢复原状。
「那——阿道你画小麻,小麻画阿道吧!」
「就这么办吧——」不是要我在一旁参观,而是强制我也参加吗?
我拿起剩下的红笔,跟麻由拿了一张素描本中松脱掉落的画纸,左手撑脸、右手悬在画纸上。不是我臭屁,不过美术成绩我可从没拿过—。不过也没出色到获得5这样的高分,而平庸的3也与我无缘。
上课内容若以画图为主的话就会拿到2,以劳作为主的话就会拿到4,从我国中时代开始这就是常态了。黏土劳作或工艺劳作都会获得好评,但一扯上绘画类,就会凄惨到美术老师做出「虽然从事教育者不应该这么说,但这实在太烂了。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这种再彻底也不过的负面评价。有一次我曾拿完成的图给我叔母看,她说「这根本不是会画还是不会画的问题」,还让她萌生根本不必要的担忧。
「我也要来画画——」
麻由得意扬扬地宣言。不追究我的事了吗?她打赤脚在房内奔跑,发出类似嚏嚏嚏或喀喀喀的效果音,准备好一本封皮已经变色扭曲的素描本,还有黑色和红色的水性笔。顺道一提,小指上依旧绑着白色丝线的我,也跟着她一起东奔西跑。
麻由滑坐到桌前,翻开从未用过的素描本。
「好——来画点东西吧——」
打开黑笔的笔盖,高高举起笔,开始进行游戏。麻由用随着笑容瞇成一条线的双眼看我,向我寻求创作主题的意见。嗯,现在应该模仿托儿所的老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