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礼貌和冷淡的、机械般冰冷的回复通过传声管的金属筒传了过来。就算不用传声管,扯开嗓子喊的话就算是在飞行中也是能够听到的。不过为了能够确实听到,传声管还是必要的。
“马上就要起飞了,向送行的人道别吧。”
“是。”
可能就像刚才夏鲁鲁被告知的一样的,说不定法娜也被命令“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只能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结束了冷淡的对话,用手信号给出打开制动块的指示。
侦察机SantaCruz开始缓缓地在地上滑行。夏鲁鲁单手向在地上排列
大佐拍了下夏鲁鲁的肩膀,接着确认了法娜身上绑好了安全带后便跳到了地上。
夏鲁鲁放下飞行眼镜,在挡风玻璃打开的情况下伸出手向地上人员发出信号。
“从前面离开!反应堆启动!”
整备兵们从SantaCruz前面散开。电池反应堆从氢气槽吸取氢和空气中的氧开始发电,产生的电力让螺旋桨发动机工作。
舒服的震动从腰传到全身。流畅的引擎的振动告知机体处于最高状态。技术高超的整备员彻夜的努力通过这震动传达过来了。
着SantaCruz走来,多明戈大佐攀登到机翼上。法娜在送行的人们催促下,借着大佐的手,用让人不放心的动作登上了SantaCruz的翼剖面。
法娜和夏鲁鲁的眼只对上了一次。法娜的眼中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无论是对离别出生的故乡的感慨,还是与亲近的人们离别的悲伤,还是对于接下来要开始的冒险的畏惧,她全都没有。十八岁少女本应拥有的生气勃勃的感情,在法娜身上已经剥落地一干二净了。
法娜再次借着大佐的手将身体钻进后座。搭乘席不是回转式而是固定的,在飞行的时候只能看到机体后方。
法娜身体靠着的靠背是和夏鲁鲁的座席的靠背彼此紧密连接的。夏鲁鲁从座席稍微起身将头向后仰的话,应该就能砰地一下撞到法娜的后脑勺。两人的位置近到如果没有启动引擎的话就能感受到彼此心脏的跳动这样的程度。
大佐将他那长着粗野胡须的脸伸进前座,用那黄色眼珠盯着夏鲁鲁看。
眼睛再度看到计量仪器盘。电压计、电力计、气压计、回转计,全都没有异常。
夏鲁鲁拿过传声管,第一次跟法娜打了招呼。
“大小姐,能听见吗?”
没有回复。夏鲁鲁转头看向后面,看到法娜慢吞吞地将挂在座席旁边的传声管拿起来。
“是。”
“拜托了,海猫。老夫的飞黄腾达就靠你了。”
“我会竭力做到最好的。”
“嗯。图个吉利,拿去吧。”
大佐从地上人员接过白兰地的酒瓶,推到夏鲁鲁胸前。看了下标签,是个以烈性闻名的高级酒。
“不要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