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闷热房间里实在待得难受,他想起楼下杂货铺还有个落地扇,这时候反正也是没人用。
方渐远从桌子上跳下来,快步走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他路上都没有开灯,有光线从楼梯转角玻璃窗户照进来,每个阶梯都隐约可见。
楼杂货铺要稍微阴暗些,方渐远蹲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电风扇插头。
这时候,杂货铺大门左侧木头小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风扇发出呜呜声响,听起来像内部机械痛苦哀鸣,声音虽然大转速却在缓缓减慢,方渐远怔怔看着它,眼见它几乎都要停下来,却又突然开始加速,扇叶激烈转动起来,持续没多久又变得慢下来。
这几个来回之后,风扇噪音猛然间消失,房间里下子变得安静,只扇叶还随着惯性转几转,然后也无力地停下来。
方渐远从床上起来,两只脚塞进拖鞋里面,走到风扇前面拍拍它垂着大脑袋。
风扇没有反应。
方渐远把墙边风扇插头拔下来,又塞回去,风扇依然没有反应。
夏星程病两天,第三天精神稍微恢复便继续开始拍摄。
那天晚上天气特别炎热,方渐远洗澡出来把落地扇打开,不摇头就对准自己吹才稍微感觉到丝凉意。
他坐在床边,从短裤里伸直出来白白细细双腿,脚没有穿进拖鞋里,而是用脚跟踩在拖鞋上面,用力张开脚趾想用风尽快把脚吹干。
楼上很安静。
方渐远身体往后仰去,用手肘撑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知道余海阳还没有回来。
余海阳脚跨过门槛进来,便听到黑暗中动静,开口问道:"谁?"
方渐远摸到插头,把它用力拔掉,站起来。
而余海阳也摸索到墙壁上开关线,轻轻拉,点亮顶上白炽灯。
方渐远眼前骤然间明亮起来,不适应地眯眯眼睛。
余海阳也看清
看来这个风扇是坏。
方渐远额头浮现细密汗珠。
他把房间灯关,又把窗户完全打开,安静坐在窗前书桌上。
虽然是夜晚,却仍是没有丝风吹进来,方渐远能感受到全是闷热暑气,饱含着水份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争先恐后钻进每个毛孔里,很快便化作汗水流出来。
看来心静也不能自然凉,方渐远心里想着,更何况他心里并不静。
小楼隔音效果不怎好,有时候隔壁房间里,妈妈把电视声音开得大,他都能清晰听见。
而余海阳回来时,踩在每阶楼梯上脚步声,方渐远更是能清清楚楚听见。
方渐远看眼床头柜上闹钟,已经十点多。
房间里风扇这时候声音突然变得更大。
方渐远于是将视线从闹钟转移到他落地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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