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滞,干巴巴道:“你、你这样说会失去!”
“哦。”
蓝凤见景岳神情冷淡,终于急,眼泪下子
当夜,度城忽然电闪雷鸣,下起,bao雨。
三界寺间寮房中,蓝凤正努力用短小翅膀关窗户,它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俨然成只落汤鸡。
等它终于合上窗,累得瘫坐在案几上喘气,余光瞄见原本在运功疗伤景岳也睁开眼。
蓝凤心虚地往后仰仰,又赶紧从案几上站起来,连扑带跳地跑到景岳身边,靠着他大腿磨蹭,“景景,你伤好吗?叽叽担心外面风雨打扰你,连窗户都帮你关。”
景岳斜睨它眼,“不要以为撒娇讨好,就会忘记你今日独自逃跑行为。”
最后个字落下,慧圆彻底消失,净悟也消除梦魔影响,从玄妙状态中醒来。
可他知道,他再也度不自己,也再没有成佛资格。
“弟子生死性命已不由,而是属于慧圆,属于被牵连同门正道。”
净悟跪在地上,摘下挂珠,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连叩三个头。
“弟子西行入魔道腹地,不求将功折罪,只求能度化方。若不度尽天下魔,弟子誓不度己身。”
净悟表情平静,眼神却很坚定,“弟子佛心不纯,修出心魔,以至于酿成大祸,如今悔之晚矣。”
他闭闭眼,脑中再度浮现慧圆倒在血泊中画面。
“你……是师父。”
“是。”
“就……知道。”慧圆努力牵起嘴角,那笑容并不好看,在光影中甚至有些可怕,“……师父最……慈悲,梦魔……休想……”
蓝凤蹭毛动作僵住,可怜巴巴地搅着翅膀,“你、你知道,是只残疾凤,不但不能帮你,还可能当猪队友连累你。”
景岳挑挑眉,那意思像在说凭你也能连累?
“比、比方说,血尸老魔要是抓住叽叽威胁你怎办呢?”
蓝凤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振振有词道:“你那疼,定会很为难,叽叽不想你为难!”
景岳呵呵冷笑,“为何要为难?把你捉还清净不少。”
他此话出,就连景岳也不免动容。
佛门中要得正果,就必须要度己身。但净悟所发大愿——度己前先度尽天下魔,可魔又怎可能被朝度尽?也就是说,净悟其实已放弃“成佛”。
时间,广场上静得可闻针落。
直到有风吹来,卷走声声叹息。
——
“慧圆!慧圆!”
净悟想扶起他弟子,想给慧圆输送佛力,可他手却只是穿过慧圆逐渐虚化身体。
“师父……”
“在。”净悟眼中淌下泪水,他从未如此无力。
“愿您……大道路……再无、阻碍……度己……成、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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