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道人外貌并不样,但在看到对方同时,他就知道,那个人是道人,又不是道人。
他找到道人,却不是完完整整道人。
而道人,也不记得他。
“你叫什?”道人问。
“叫忘。”
他有预感,他还能再见到道人。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整整十七年,不论多痛苦,他从未绝望。
他终于再次等来道人。
时光流转,十余寒暑匆匆而过。
他跟着道人走过山山水水,看遍人间世情,道人直都在。
他成乞丐。
他被人追打,被狗撵咬,饥顿,饱顿,直没人来救他。
渐渐,他不再寄希望于被拯救,也不知为什活,但他却直浑浑噩噩地活着,不论生病还是受伤,死亡都没有带走他。
然而忽然有天,在他即将陷入昏迷之际,道人又出现。
道人怀中很暖,很安心,很熟悉,他不舍得离开。
道人从原地消失。
,bao雨转为小雨,淅淅沥沥。
而山中,就只剩下身为婴儿他。
到第二日,有猎人上山来,发现他,并将他抱回去。
猎人对他不算好,但还是将他养大,天天,年年,他三岁那年,猎人死。
“忘?好名字,有个徒儿叫念,看来你合该是命中注定弟子。”
道人站起身来,
某天,他忽然想要回到最初那座城,心里忽然就没有恨。
他想和道人分享此刻心情,可道人身影却越来越淡。
抓不到,留不住。
“去寒云宗,等你。”
道人只留下这句话,为这句话,他再次去往极北,通过种种考验,成为寒云宗弟子,见到寒云宗掌门。
道人还为他起个名字,叫“忘”。
可就在他对道人付出信任同时,道人又次消失。
他找不到道人,天大地大,他没有道人半点消息,只能抓着个虚无缥缈名字,往极北而行。
极北太远,他介凡人,恐怕耗尽生也无法抵达。
为此,他穷尽心力,不择手段地修炼,甚至甘愿献祭肉身供人炼药,他活着唯目,唯信念,就是找到道人。
猎人弟弟占猎人家产,将他卖给城中某个大户人家,大户家老爷夫人起初对他很好,但很快原形毕露,原来当家老爷竟然有那种变态嗜好,而那位看似慈眉善目夫人,竟也是老爷帮凶。
在老爷试图对他不轨时,他趁其不备,用砚台砸破对方头,又故意纵火制造混乱,连夜逃出城中。
他躲在口枯井里,又饿又冷,心里好害怕。
他多想有人来救他,在他意识深处,总觉得有道模糊影子,会出现在他危难之际,将他拉出困顿沼泽。
但没有,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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