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棵粗壮老树上,蓝凤正蹦蹦跳跳为它娘亲喝彩,突然道剑气划过,只听“轰隆”声响,老树倒下。
片刻后,蓝凤从枯叶堆里钻出头来,委屈地哭。
景岳好笑不已,将它捉来自己怀中,轻声道:“给安分点儿。”
说完,便又认真观察秦燕支与师尊练剑。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习惯师尊没事儿就要找燕支演练番,作为唯……不,唯二旁观者,每次景岳都收获颇多。
而就在他们离开第十八天,天紫殿来位中年美妇。
妇人同样是乘轿辇而来,可轿辇却是飞辇,由十八匹飞兽所拉。兽蹄每跨步,半空中便有飞花飘落,如此设计,只比苗闻香昔日为圣子准备轿辇更为浮夸。
等来到天紫殿外,妇人看见被冰雪冻住地尸体,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而当她进入殿中,见到昔日殿主如今痴痴傻傻,没神魂,只剩具驱壳之时,更是呕出口血。
“是谁?!是谁害香儿!”
机缘就在东边,想也不想便同意,“有劳师尊带路。”
阿无爽朗笑,“师尊不帮你,还能帮谁?”
景岳看着阿无毫无阴霾笑容,就像最纯粹最热烈大日光芒,心里愧疚更盛。
他终究会离开洪流境,并不能永远做师尊徒弟,并不能完整接受师尊传承。而师尊每次帮他,其实都是在助他加速离开此地,其实都是在催化分别。
但他必须走。
虽说对于秦燕支剑他已经很熟悉,熟悉到能够炼制符箓模仿对方剑意和剑气,但此时秦燕支肉身已被改造,剑术又生出不少变化——以往那些受制于身体条件而无法完成剑招,如今却能挥洒自如,游刃有余。
至于师尊,景岳能感觉到对方每回切磋比之上回都更有进益,但师尊沧澜剑法是不完整,又哪里能敌得过应天道而生道剑法?
景岳忽然有个念头——当年他得到“十宇
妇人抱住失魂苗闻香恸哭不已,良久,她抬起头,眼中全是仇恨地阴鸷。
“不论是谁,都要死!”
——
苍山映着夕阳,天际血红线。
山上郁郁葱葱树林中,有两人正持剑比斗,双方剑术之精妙可谓世间罕见,若有人幸得观,纵然对剑道半点不懂,也能从此入门。
但他什都不能说。
手上突然传来暖意,景岳偏头,就见秦燕支对他安抚笑。
或许秦燕支猜中他心思,或许只是担心他,但在陷入情绪低谷时有这样人陪伴,景岳内心不自觉柔软,更觉悸动。
他对秦燕支回个笑,心情好写,并暗暗做下决定,有生之年,他定要修补好残缺沧澜剑法,让十宇沧溟大法能够直传承。
此后数日,他们路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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