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亚不解其意。
「幸好刚才打到是头,如果是脚,你就得背。」
「那什意思?
特雷兹嗫嚅着,面捂着头站起来。见莉莉亚呆站在那儿看湖,便走到她身旁同从林中向外望去。
约二十公尺外水上飞机已经不成形尾翼整个被打断、刚刚才坐过位子旁满是弹孔,浮筒支柱可能被击中,以致机身大幅右倾。机翼也因而从中折断。
不会儿,外泄汽油味随着湖面风飘来,莉莉亚愕然地喃喃道:
「叔叔飞机」
「叔叔死,飞机也死。」
她想半天不知该说什,最后只好丢出这两句:
「被、被战斗机扫射还能在这里喊痛,已经算幸运!」
「要再按下,不然会肿很大包,你等下」
特雷兹用两只手掌按着头时,莉莉亚没事可做于是站起身来。
她环顾机枪扫射过这片森林,发现林木枝干几乎体无完肤,随处可见被子弹射开木
「那就走开啦。」
莉莉亚坐起身,双手用力推开特雷兹身体。这推,便见特雷兹头上有个东西滚下来。
「咦?」
咚声。滚到地上竟是根树枝。但那不是普通小树枝,而是将近二十公分粗、至少公尺长大树枝,树梢还密密麻麻地长着小枝梢和叶子,大概是被枪弹射断。
「就是它掉下来」
,露出白色树心。狂风般扫射大约有三秒钟之久。然后突然静止只剩下头顶上轰隆声。
引擎声远去没再回来。又过十秒左右,被压着不敢动莉莉亚才问道:
「走吗?」
没回答。她努力抬起肩膀,想撑开趴在自己身上人.
「喂你很重耶。」
特雷兹如是说着,用捂着头手摘下飞行帽,将它放胸前,自己则闭上眼简短地默祷。
「唉再来怎办?」
听到莉莉亚询问,结束默哀特雷兹揉着头回答:
「嗯,幸好不是脚受伤。」
「你说什?」
心,还有树叶不时飘落。
「咦?啊!」
听见莉莉亚惊叫声,特雷兹反问她怎。
「飞机」
「也中枪吗」
说着,特雷兹把双手伸进飞行帽里.死命捂着头并缩起身子不停呻吟。
「痛死」
「呃,好、好」
被他罩着才幸免于难莉莉亚,时手足无措看着他抱头喊痛。
「这个」
勉强将他撑起,莉莉亚才有空间可以转动脖子,她往上看。
特雷兹脸就在她脸上方。但见他皱起眉头沉着脸,活像个人误把黄芥末当成橘子酱吃下去时表情,而且还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僵在那儿不动。
「不会吧!你被射中?」
「不是」
特雷兹很快就答话.他睁开眼睛,眼中还隐约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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