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酌得到骨髓配型,就连医生都觉得他运气太好命不该绝。
温酌出院之前路过主治医生办公室,听见两位医生在闲聊。
“那个叫温酌孩子真是命大,跟他配型成功竟然是自己同学!”
“他那个同学也是可爱,直问取骨髓是不是要在他骨头上打个洞。那样子都快哭出来。开玩笑说是啊,会疼还会瘫痪,你还给不给骨髓?他说给啊,就是瘫痪能救自己同学命,那也是划算。”
“然后就去吃猪骨拉面,是吧?”
曹教授为他垫付医药费,但是他酒鬼父亲却跑来医院里胡闹,说他得绝症就不要拖累家里。
他母亲站在旁边,含着眼泪甚至不敢上前阻止。
等父亲闹够走,母亲对他说,供他读大学已经让父亲不满,在家里对她拳打脚踢。治疗白血病是巨大费用,家里真给不起。
温酌看着母亲甚至连难过情绪都没有,仿佛血亲之间薄凉,理所当然。
老天爷不会因为他脑子好使,他聪明智商高,就能让他得绝症也不会死。
有抵触心理。你别……没事儿就叫他‘小酒’什……”
卫凌愣愣,低下头来摸摸鼻子:“哦……这样啊……”
老曹!这话你不早说几年!搞得跟欺负温酌样!
这天晚上,是温酌值夜。
他拉开椅子,就发现桌面上杯子里已经装好现磨咖啡,咖啡杯下面压着张纸,是卫凌鬼画符样字:
“是啊!后来发现没那严重吓人,就乐得跟要开花儿样。”
温酌站在那里,他才明白给自己骨髓人是卫凌。
那个学校组织献血都怕疼,想着要装拉肚子蹲厕所里家伙。
温酌回到学校时候,卫凌已经大二,而自己办理病休,回去之后还得继续读大。
那天,他想好要离开医院,去个没人认识自己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开。
就在他闭着眼睛做计划时候,有人来到他床边,他闻到清爽味道,那是他室友卫凌。
个有点任性,懒散,和他性格完全不同家伙。
卫凌轻轻给他拉起被子,为他热水瓶换热水,坐在旁边等到点滴快要掉完时候去替他叫护士。
温酌谢谢他,很多年之后温酌仍然记得那天卫凌指尖温度。
本少爷给你磨咖啡,好好品尝。另外,安奇拉差点儿嗝屁完蛋,你多注意它数据。
温酌垂下眼,手指在咖啡杯上轻轻碰碰,然后抬起来喝口,秒之后他眉心皱起来。
难喝出新高度。
放下杯子温酌,困倦感来袭,他脑袋向前,差点砸在那杯咖啡里。
那刻,他仿佛回到大那年,他晕倒被送进医院,堆检查之后被诊断为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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