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阿曼笃定地回答,“陆组长当时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差一点就会在幻境里永远沉沦下去。”
石饮羽哼了一声:“就凭你的小伎俩,想让他永远沉沦?不自量力。他最终破除了幻境,是克制住了心内的恐惧,让本座猜猜,他……应该是杀了修蛇。”
“大人神机妙算。”阿曼畏缩地移开视线,不敢多说一个字。
石饮羽看着她的样子,转眼猜到:“他在幻境中不止看到修蛇,还看到了本座,最终杀死修蛇,那本座呢?”
阿曼抿了抿嘴唇,不敢说,却又害怕受惩罚,吞吞吐吐了
石饮羽一挥手,疼痛和窒息一起消失。阿曼脸色苍白,好像瞬间憔悴了二十岁,她大口喘息着,畏惧地看着石饮羽:“谢大人饶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吧。”石饮羽淡淡地说。
“那日,陆组长在幻境里,看到了大人您……”
石饮羽唇角浮起一丝笑意,眼神稍稍柔和了几分。
阿曼深吸一口气,颤微微地继续说:“和……和一个与陆组长一模一样的男人。”
噜,突然一股强悍的魔息袭来,她浑身一颤,从梦境中惊醒,一睁眼,看到石饮羽站在床前。
阿曼一惊,刚要坐起来,忽然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似的,一动都不能动,她怒骂:“操/你妈,你是不是想强/*我?”
别说是她了,结界外的陆行舟也想骂这句话,这小魔物大半夜跑姑娘床前要干什么?还他妈按住了人家的手脚!!!
他快要按捺不住焚烧一切的那落迦火了。
石饮羽低头看着阿曼,走廊外应急灯的微光从背后投来,他逆着光,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有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天,陆行舟去茂林大厦,你用幻境偷袭了他。”
“什么?”
“他管那个男人叫修蛇。”
石饮羽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愕然的神情,他念了一遍那个名字:“修蛇?”
“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曼看到他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急切地撇清责任,“那是陆组长自己心底的想象,幻境看到的,是他最期待或者最恐惧的事情。”
“那你说,”石饮羽饶有兴趣地问,“他当时是期待还是恐惧?”
“我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别再查这件事情,”阿曼急促地辩解,“我没有伤害他!”
“就凭你,当然伤害不了他。”石饮羽勾起唇角阴冷地笑了一下,“本座只想知道,当日他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阿曼眼珠转了转:“这个事嘛……呜呃!”
一股极为危险的威压出现,从每一个骨头缝钻进她的体内,仿佛化作极寒的钢针,向她四肢百骸钻去,与此同时,胸口仿佛被千吨重的巨石压住,让她拼尽全力,也喘不出一口气来。
“我说……我说……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