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饮羽嘴唇颤了颤，实话在舌尖囫囵翻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强笑，“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陆行舟蓦地动起来，他一转身，手指死死扣在石饮羽的咽喉，压低声音嘶吼：“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要听实话，告诉我！告诉我……你……你他妈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入的魔。
陆行舟甚至都说不出这个词。
石饮羽轻声道：“我说，就是刚刚，你信吗？”
“你是不是累了？”石饮羽轻声问，“要不，先去我营中休息一晚。”
陆行舟没有出声。
石饮羽全然没想到自己已经,bao露，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揽住陆行舟的肩膀：“不去也行，你要是累了，就在我身上靠靠……”
“阿羽。”陆行舟放松身体，靠在他冰冷的肩甲上，喃喃地叫了一声。
石饮羽：“什么？”
饮羽伸出手，掌心出现一张雪白的大弓，他搭箭拉弦，手指一松，箭矢如流星划破天空，一箭将宫女的头颅和魔物的心脏一起射碎。
鲜血纷飞。
……
宫中的侍卫和降魔师一起奋战，终于将作恶的魔物们全都斩杀。
“那个操纵者是谢氏的人，一直冒充宫女潜伏在太后宫中，”侍卫对霍辰罡汇报，“想要驱动恶魔杀得宫内大乱，好趁乱从霍氏手里抢回皇上。”
“为什么？”
石饮羽看着他犹如困兽一般焦躁的样子，心底的恶意犹如沸水一般翻滚起来，渐渐盛满胸腔，他乖巧地笑了笑，吐出的话语却阴狠如刀：“因为你不肯看我，因为你遗弃我，因为你对我的真心不屑一顾……”
陆行舟脸上的表情骤然空白，空洞得如同一个木偶。
石饮羽突然涌上极大的恐惧，迅速压倒胸腔中的恶意，他一把抱住陆行舟：“不是的，我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不是因为你……行舟，我刚才胡说的……”
“我知道。”陆行舟咬了下嘴唇，“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我
“阿羽。”陆行舟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嘛？”石饮羽被他叫得心痒痒，很想抱着他吻一吻，却又绝不敢轻举妄动。
陆行舟沉默半晌，喉头动了一下，呢喃：“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石饮羽茫然，等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身体蓦地绷紧。
陆行舟哑声：“我想听实话。”
陆行舟对这些争斗没有兴趣，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疲倦地闭着眼睛。
调动蛇妖之力时看到的一幕始终在眼前回荡，怎么都挥不去，仿佛被刻在了眼皮上一般。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行舟没有回头，心里却在数着脚步声，片刻之后，石饮羽的双腿在自己身侧停下。
石饮羽低头看了半晌，缓缓坐下，他身上甲胄未除，铁片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