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亮起盏微弱白光,他借着这束微光走近地下室里唯摆设——木桌。
木桌上放着些干粮与水,水下则压着斐容留给他信。
郁宴盯着信封上落款,心脏没来由地狠狠跳,像是寻不到落点般发慌
他颤抖着拿起信封,水没有摆置安稳,重重掉到桌下,又骨碌骨碌地滚到远处。
郁宴没有理会,只是盯
……
惊雷声在耳旁炸开来,郁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是陌生地方。
眼前片昏暗,没有丝毫光亮,从周围声音上辨别,他应该是处在地下室里。
郁宴低声唤道,“嵘……”
“你只不过是想借郁宴手铲除妖界势力罢,留下最强人,杀掉他,再派你人去接管妖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钺不否认,只是冷淡地听他继续讲着。
“你那时应当已经猜到天庭埋有内贼,引出来偷袭你,又下到人间,造成天庭空虚假象……”
陆钺打断斐容分析,微眯起眼,盯着斐容。
“斐容,知道你想代替郁宴受尽天罚,再在将死之际将性命续给郁宴……”
不在意,他轻声说道。
“寻常火焰无法毁坏命格簿,思来想去,万物中唯能摧毁命格簿就只有龙焰,多谢你们龙焰。
陆钺瞳孔微缩,用力振袖,将炙烤着命格簿龙焰尽数收回去。
“原来如此,你确是早已就不想活。”
他肯定地说道,“你在等待天罚。”
没有回应。
他勉强直起身来,被斐容敲打脖颈处还在阵阵地发痛。
喉咙更是干哑得厉害,刚唤出声就像要被整个撕裂开来般。
郁宴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揉着发痛太阳穴,尝试着再次唤道。
“嵘,你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
他眼眸深邃,字顿地问道。
“…可是当你死,即便郁宴得你性命,就真还能活下去吗?”
斐容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沉闷天雷轰然声连绵响作片。
命格簿被毁,破坏天地运行法则,天道必然会降以天罚重惩。
轰雷声不过刚刚响起,紧接着下刻,道横贯天地亮白色惊雷从天而降,直击斐容。
可惜,最底层命格簿已然被烧毁,哽咽低泣声不断从命格簿中传出来,化为浅薄层灰烬。
斐容带惯‘微笑’面具,即便在对峙情况下,他唇角也微微弯起,自嘲地反问道。
“活着有什好?只不过是作为别人棋子罢。”
“当年郁宴在妖界夺取其他领主灵力、化为己用时,你没有出手,还以为你是对妖界事情坐视不管,后来才明白,是太天真。”
他表情终于狰狞起来,布满血丝眼睛仿佛要淌下渗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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