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爹娘,这还有王法吗?”柳折气得魂魄不稳,“婉娘,你那时怎不同说,随你去报官,不能让二娘三娘含冤而死!”
温意初长明烛火也开始疯狂跳跃,显然和
容与插话:“冯大娘呢?”
婉娘:“……正是奴家。”
没有冯大娘,只有冯婉娘,不然听着也太像上年纪妇女。
容与敏锐道:“你们家姐妹三个,就没个活下来?”
婉娘鼓足勇气,说出个惊悚又在容与意料之中事实:“其实,二妹三妹,并非病逝……”
儿。听闻岳南刚死个姑娘,就花毕生积蓄将尸体买来,要同自己配阴婚。
冯家爹娘见钱眼开,想着别成算都打水漂,这个必须答应。
这就有眼下两男抢女事。
柳折认为自己和婉娘两情相悦,婉娘是随他殉情,牛大是横刀夺爱。牛大认为自己花钱,跟冯家爹娘过明路,是婉娘名正言顺丈夫。双方各执词,谁也不服谁。
说到底,都是因这阴婚陋习,生人自作主张,搅得亡者死后不得安生。
冯家三个女儿,个儿子,爹娘从小就偏心儿子,对女儿漠不关心。婉娘容貌姣好,有柳折这个相好,两个妹妹却不然。二娘脸上有块胎记,因为貌丑,到年纪也无人求娶。三娘小时候发场高烧,脑子不太灵光,也没人愿意要个傻子当媳妇儿。
这两个妹妹,先后都生场病死,尸体很快就被买走。需要求阴婚,对尸体也没太多可挑剔。
“奴家原也以为二娘与三娘真是病逝。”婉娘眼泪转为恐惧,“直到奴家不慎听到爹娘在屋里谈话,他们说……二娘三娘反正也嫁不出去,养在家里是吃白饭,不如勒死卖,结个阴亲,还能换笔钱……若不是,若不是奴家样貌好,柳郎又有出息,活着成亲得到聘礼比阴亲多,只怕奴家也难逃死……”
此言出,山里分明无风吹过,却冰凉刺骨。
比鬼神更可怖是人心,这话正应景。
容与道:“你爹娘也真是,生前看好你们成亲,死后反倒变卦。”
婉娘抹泪道:“爹答应奴家与柳郎成亲,是指望柳郎做官,提携冯家与小弟。柳郎病故后,他算盘落空,自然还是牛大钱来得实在。爹重男轻女,素来只疼爱小弟,们这些女儿,都不过是能买卖物品罢。”
“你们这些?”晏昭问,“除你还有谁?”
柳折愤愤道:“还有冯二娘,冯三娘,都是突然病逝,被拿去配阴婚。那些钱全给冯四攒着娶亲。她爹娘也太不是东西,为扶持儿子,连女儿尸体都卖!”
他显然是对婉娘父母全无好感。能将女儿尸身都卖钱,也不配让他当成岳父岳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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