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听话地走过去。
“再等会儿。”
卫敛颔首,没有问是在等什。
他心里清楚——
今日要处理政务不多,从御书房出来,便该沐浴就寝。
汤泉宫不止座池子,卫敛没有跟人共浴爱好,显然姬越也没有。
都是防心极重人,怎肯就此坦诚相待。
似秦王这样谨慎之人,沐浴从不让人在旁伺候,是以汤泉宫内唯有姬越、卫敛二人。
卫敛极有眼色道:“臣去另侧。”
装得再像,他都没有在青年身上感受到丝真正畏惧。
青年和那些人都不样。
卫敛抬头,望他不语。
青年半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烛光明灭下眼眸静得犹如汪深潭,又似清泉澄澈动人。
良久,他说:“陛下,君王令人生畏,夫君不会。”
退出去合上门瞬间,门缝里可以看到陛下迫不及待地褪去卫侍君衣裳,将人压在书桌上。
陛下竟是打算在御书房就幸卫侍君?
最后掩门宫女红着脸,将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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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闭,姬越瞬间就离卫敛远些。
色,戏乃七国第流。
他不介意在秦王面前展现出自己会演戏模样。面具层复层,总归都不是真。
卫敛便是如此,再装出副恭谨谦卑模样,也掩不住骨子里傲慢张狂。他不是不可以尽数收敛,只是不愿。
适当伪装有利于平安活下去,装得太憋屈,苦是自己。
卫敛不想吃苦。
汤泉宫内池子多是,卫敛特意绕到最远处。隔着数道屏风,无论如何也听不见秦王那边动静。
秦王不喜与人过分亲近,他又何尝不是。
卫敛不能让秦王等他,是以速度很快。等他回来,姬越也已沐浴完毕。他刚出浴穿上中衣,头墨发散落着,脸庞淌着水滴滑入领口,透着丝慵懒,明艳又妖冶。
卫敛见,觉得秦王本身也担得起“男色祸国”这四个字。
姬越抬首:“过来。”
姬越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
可他心情莫名就因这句瞎话变得很好。
公子敛,卫敛。
当真是个极有意思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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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不紧不慢地将外衣重新穿上拢好,甚至还将桌上摆放凌乱笔墨纸砚也整理好。
姬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等卫敛开始收拾地上画卷时,姬越才道:“孤瞧卫郎,却是副硬骨头。”
卫敛捡画动作顿。
“他们都怕孤。”姬越慢条斯理道,“可你不怕。”
姬越轻笑两声,笑声极为好听。
他低语:“卫郎,孤想把你面皮都扒下来。看看你里头到底是什样子。”
卫敛不动声色道:“副想活下去软骨头罢。”
姬越挑眉,对四名跪伏在地宫人命令:“都退下。”
宫人连忙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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