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眼前黑,咬牙切齿:“卫、敛。”
珠月哭着求饶:“都是卫公子吩咐,婢子知错,婢子以后再也不敢
姬越眼眸霎时阴沉几分。
他甚至没有问“你是何人”,直接命令句:“拖出去杖毙。”
爬床爬到他头上,除不想活,姬越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珠月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宠幸,脸上娇羞笑意还未绽开,就听到这句赐死,顿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匆忙下榻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连连求饶:“陛下饶命!”
是夜。
姬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卫敛并未侍立旁。他们终归不是真正如胶似漆,在外人面前演个几回也便罢,没必要时时刻刻黏在起。
彼时卫敛正在汤泉宫沐浴。烟雾缭绕下眉目清丽,水面浮光掠影。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没有秦王在旁虎视眈眈,他倚在瓷白玉壁上,以水浇身,难得惬意。
连忙道,“公子……陛下……陛下他真提过贴心吗?”
原来陛下是记得她吗!
卫敛含笑:“自然是真。陛下说过,每日伺候他更衣宫女乖觉可人,有几分姿色。若非如此,也不会选你。”
假。秦王根本不记得珠月这个人。倒是有回秦王盛赞卫敛姿容倾世,见他就觉世上再无美人,卫敛玩笑道“每日为您更衣难道不是美人?”,秦王想半天,硬是没想起珠月脸。
然而真真假假不重要,珠月信便好。人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好假消息,而去忽略那些坏消息真实。
姬越懒得多给她个眼神。已有侍从进来,准备将人带走。
珠月胳膊被人架起,慌得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什,高声道:“陛下饶命!是卫公子,是卫公子让婢子这做!”
姬越淡淡道:“停下。”
架着珠月侍从顿时放开她。
珠月像是找到希望,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陛下,是卫公子今天告诉婢子,说他夜夜承欢,身子受不住,才让婢子代劳!婢子哪有这大胆子擅自爬您床啊陛下!饶过婢子罢……”
养心殿。
姬越批完奏折,回到寝殿,就见重重床帘之下,人影摇曳。
心里原本空着块,突然就被填满。
这些时日,他也已经习惯身边有个卫敛。与卫敛起时不觉得有什,卫敛不在时,却觉得少什。
姬越上前,把掀开帘子,入目却不是白衣慵倚在床头看书青年,而是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宫女。
珠月离开时笑容满面,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殊不知梧桐木不是谁都可以栖息。做不成凤凰,反倒要玩火自焚。
她当然也可以平安无事躲过这劫——只要她拒绝。
可她舍得拒绝吗?
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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