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恼归恼,姬越病,他是最担心。
“这几日不许出门。”卫敛不容置疑道,“会给你送药,直到病好。这几日暂且分房。”他提起这个就来气,“……也得隔离几天。”
照料姬越事不能交给别人来做。姬越是王,他染瘟疫事万不能被外人知道,若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动摇将是国之根本。
最好结果就是在众人发现不对以前,姬越就痊愈,当无事发生过。
姬越垂垂眼,仍是言未发-
卫敛看他:“你好端端往外跑什?坚持那久,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要是被你染上,都没地儿哭去。”
他平静地说着这样话,心中却涌上股难以言说酸涩与委屈。
……他已经竭尽全力想要活下来。与所谓命运做着斗争,有惊无险地生存到现在,想和眼前这个人过辈子。
他不想前功尽弃。
要是他也病怎办?死劫在身,他病好不怎办?
卫敛固执地拽着他袖子,声音微冷:“回答。”
姬越沉默许久,轻轻点点头。
卫敛瞬间气得想打他。
“都说让你别去凑热闹!”卫敛恨铁不成钢地看他眼,转身就走,“去给你煎药。”
瘟疫药方早已有,姬越又年轻力壮,定会没事。
屋子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卫敛凝望那大块淤青,抓着姬越手紧紧。
他怎会看不出,这不是磕着碰着,这分明是……染上瘟疫症状。
姬越根本没有去过清平县,也没有与相关人员接触过,这段日子直与他寸步不离,怎会染病?
卫敛刚要否决这个可能,心中却清楚,未必。
夜无眠。
翌日,卫敛端着药进来,敲敲姬越房门。
过好会儿,房门才被打开,姬越站在门口
姬越……你明知道要死,你为什要出去?你为什就不能……
就不能替想想。
姬越顿顿:“你不会有事。”
卫敛冷冷呛回去:“你怎知道不会有事?瘟疫可不认人。”
姬越闭嘴。
姬越抬头看卫敛匆匆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却什都没说-
卫敛将面巾戴好,没好气地把药碗放到姬越面前:“喝。”
姬越坐在椅子上乖乖喝药。
卫敛问:“你这段日子还接触过什人?”
“没有。”姬越将药饮而尽,把碗放下,说,“只见过你。”
姬越不在他视线范围内时候太多。
他去听人汇报公务时候,他给周小山做针灸时候,他夜里安眠时候……他有那多时间不曾与姬越在起。
姬越完全可以背着他去清平县。
“……你是不是去过清平县?”半晌,卫敛才问出声。
姬越低眸,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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