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不容二龙。他死
，卫敛便可登位。
卫敛是天命君王，定能在接手这座江山后收服人心……而他，大概便是要死
。
从甘泉寺回来后姬越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愈发黏着卫敛，连榻上都不再怜惜。
他把每天都当成生命最后天来过，不是卫敛最后天，而是他自己最后天。
姬越静默片刻，道：“孤知道。”
他已有决定。
“孤阿敛，舍命化苍生之劫，那孤便以命换命，化他人之劫。”
他渡苍生，孤救他人。
姬越要走时，净尘却又叫住他：“姬施主给那位施主下毒？”
叫本应？
净尘继续道，“他身上沾仙气……大概是得机遇，曾被哪位世外之人授予本领，恰好能在此劫中派上用场。也只有他，能化解这场劫数。”
“那他可否平安？”
净尘摇头：“贫僧看到……死劫缠身，凶多吉少。”
姬越瞳孔缩。
他开始有意无意将政务转交给卫敛处理，让卫敛解秦国朝政，好让卫敛日后接手时不那辛苦。
他在大臣面前弄出那场闹剧，逼得群臣跪请他收回成命，而后让卫敛好好在众人面前刷把声望与好感。他从那时起就在为卫敛铺路，让卫敛不至于走得那举步维艰。
卫敛闯入御书房，主动请命那天，姬越早已写好钦差诏令下，压着更早写好禅位遗诏。
他留在永平，七日不眠不休，竭尽所能为卫敛打点好切。而后在某个黄昏骑上乌云踏雪马，消失在黑夜。
姬越顿，心知净尘神通广大大，倒也不意外：“是，
正打算同他坦白，将解药给他。”
净尘说：“先别急着给。”
姬越凝眉：“为何？难道与他劫数有关？”
“时机未到。”净尘道，“等到灾厄发生之地，时机成熟，您再将解药给他罢。”-
原来卫敛命格是那样解释？
良久，姬越才问：“那又该如何化解？”
净尘道：“施主可化。”
“正所谓山不容二虎，朝不容二龙。施主与那位施主同为真龙命格，按历代惯例，势必要斗出个你死活。只是两位施主似乎是个例外……贫僧只见过双龙相争，也从未见过双龙相爱。”
“姬施主已称王多年，龙气旺盛。那位却尚在成长，较为弱小，方有死相。这世上唯有施主与他命格相同，能够代替他命运。”
“此东南行，祸起清平。若那位施主独自前去，必死无疑，倘若姬施主道前去，或有线转机。”净尘道，“贫僧道行浅薄，只能推演出地点，并不能推算出究竟发生何事。但倘若姬施主前往，极大可能会将死劫转至您身上。您龙气更盛，或许能平安度过，可更有可能龙陨落。您为君王，望您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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