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敛。”
语出已难掩哽咽,再后便是泣不成声。
所以当他寿终正寝,棺中与具枯骨十指紧扣,再醒便见熟悉白衣青年匆匆赶来,开口便道:“为和你过这辈子,修为都要废,现在来找你双修,你答应?”
他说:“……好。”
千言万语,最终也就在这声“好”里。
有种莫名喜感。
然而当他想到姬越最后是如何连个杯子都要捧着回忆后,那点笑意便消失。
“别想那些。”姬越知道他在想什,正如卫敛总是很解他。
“在你身边。”姬越攥紧他手,“你也在身边。这样就很好。”
当年他踏入长熙殿,已是垂暮之年老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姬越赶紧把人拽进去:“们进去看看。”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他们出来是为开心,再这样下去卫敛又该难过。
卫敛明白姬越意思,顺从地跟人进殿。
殿里已经有个导游团在解说。为保护文物,长熙殿每回进入人数都有规定,比如导游团次只许进个团,到规定时间再出来换下波。普通游客也是分批进入,殿内最多只能同时存在两批游客,避免人多磕着碰着。
“这幅画是双帝墓里出土,两千年前画,能保存到这个地步堪称奇迹。上面题字还清晰可辨——风华绝代,国士无双。据史料考证,这幅画是永旭帝在秦昶王十二年画,落款时间也可以佐证这点,也就是在两人称帝前。这八个字是长熙帝君亲自题。由此可见,永旭帝绘画造诣跟长熙帝君书法造诣都极深,以及长熙帝君似乎有点小自恋……”
导游话音未落,
昔日夺人凤目视物不清,不然怎会看到卫敛幻觉。
在那个静谧夜里,宫殿中空空荡荡,物是人非。姬越恍惚间看到年轻时卫敛,白衣翩然,风华绝代。
坐在椅子上和他对弈卫敛,身姿优雅安静饮茶卫敛,慵懒卧在软榻上看书卫敛,站在窗前赏景卫敛,缩在床上冲他撒娇卫敛……
每当他想要伸手抓住,触手却是空气。
幻觉,通通都是幻觉。
长熙殿还是当年模样。有些物品已经很陈旧,被透明玻璃严密封存起来,位置却不变。
馆长是用心。
每样被玻璃罩着文物都会配有文字说明。长熙殿唯主人就是长熙帝君,这意味着这里每样物品都可能曾经是被长熙帝君用过,价值难以衡量。更别提从双帝陵里发掘出来文物,大部分也陈列在这里。
同为古董,个小宫女用过和长熙帝君这样传奇人物用过,价值自然也不同。
卫敛甚至看到自己随手用过个杯子都被珍重地保护起来,配上文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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