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培养皿道,“你过来,
骚粉色,翘着两只兔耳朵,儿童专用那款。
上面还用标签秀秀气气地标日期,虽然被磨得发毛边,看起来依旧通体洋溢着母爱。
“飙哥,药拿来,您得照着医嘱吃,大夫那边说,您再口气灌半瓶,就把药停。”
壮汉助理说着,捏开个塑料格:“喏,这两颗是周吃。”药盒上智能屏幕也开始滴滴作响:“宝宝吃药啦!宝宝吃药啦!”
真他娘铁汉柔情。
不是不是。
他摸摸下巴:“这玩意儿拔下来会怎样?会死吗?”
会秃,而且是指腹那大斑秃。
悄悄嘀咕会儿,却见他猛然抬头道:“听到你声音,出来,不碰你。”
他能听见?!
粗鄙之语!
摇摇脑袋,试图躲避他掐弄,却听他又惊疑道:“这小?还是粉红色?没发育完全?”
都被气得充血变硬,色情得塌糊涂,他还屈指弹蘑菇头。
要是有排小细牙,早就口咬在他手指上。
他饶有兴致地逗弄会儿,那带着枪茧手指,捏得菌柱上片青片紫。
奈何某人毫不领情,道:“废话,他不开药,就崩他……怎把这个丑东西翻出来?”
他伸手接过药盒,标签角落里赫然画只简笔蘑菇,胖嘟嘟。
觉得还挺传神,他却看起来很嫌弃,用拇指摩挲片刻,就往枕头底下塞。
“今天听到他声音,还以为是他回来,”培养皿道,“结果你后脚就把这智障玩意儿带来。”
壮汉助理捏着笔记本,筹莫展。
噤若寒蝉,立刻开始就地装死。
不得不说,当大佬确有些常人难以想象好处。
比如他在凌晨三点个电话,他助理就在五分钟后出现在门外。
说是助理其实大家都懂,小弟嘛。
助理把黑超摘,两米多彪形大汉,从挺括西装裤袋里摸出个便携塑料药盒。
这人虽然唇角带笑,但模样瘆人极,眼白周围更是洇出片红血丝,透着点说不出执拗与狂躁。颤颤巍巍,抓着他头发不肯撒手。开玩笑,这可是性命攸关事情,指不定他顺手就把做成小鸡炖蘑菇。
随着咕叽声大叫,他松开,转而把握住洗手台上药瓶。塑料瓶身瞬间被捏瘪,并留下几枚汗津津指印。
他眉头紧皱,在脸颊肌肉不自知痉挛中,捂着额头站会儿,旋即手拧开药瓶,看也不看,仰头倒把,喉结滚动。
药瓶见底,他阖目片刻,表情终于渐渐舒缓。
“又是蘑菇,”他看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怎三天两头梦到蘑菇?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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