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棘花为长鞭,实在是伤人自伤。谢浚垂首看会儿,把风灯挽在臂上,照那些细密划伤。
他翻来覆去看几遍,抽发冠中银簪,在火苗里滚,来挑他掌中细刺。
风灯朦胧红光照在银簪上,浑如水波般,映得人肤光如雪。解雪时垂落发丝,几乎近在咫尺之间。
仿佛只要低头,就能尝到混合着血腥气白梅香。
谢浚在这并不恰当时机,有瞬间意乱情迷。
果真如解雪时所说,那箭只伤及体表,创口狭长,还在淌血,把亵衣浸湿大片。
只是周遭皮肤早已不复雪玉无瑕,刀背重击出来瘀青,肿得足有半指,几乎如梅瓶上摔出来瘢痕般,好不凄凉。
这都是为他而受伤。
他在伤处摩挲片刻,解雪时虽言不发,但后肩微微抽搐,冷汗已经涔涔地淌到下颌处。
“挫伤骨头,”谢浚道,“别动,先给你正骨。”
同瞬间轰击在他身上。他闷哼声,拼着腰腹受创,也要把刀握在手中。
握住!
他骤然抬眼。
他手掌上都是棘花刺出来鲜血,要合握住沉重无匹斩马刀,谈何容易?刀柄裹着滑腻血液,直欲脱手滑出。
却在这千钧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雷鸣般马蹄声,至少有数十匹骏马,向着大理寺方向飞奔而来,瞬息之间,已到门外。
解雪时却突然抬头,道:“陛下今夜去司天台?”
谢浚道:“对,现在应该已经召集城中百姓,在司天台祈福。”
“不好!”解雪时霍然起身,“立刻传令给禁卫,去司天台护驾,们这就启程!”
他扯腰间晨露囊,让解雪时咬在口中。
解雪时从未有过这狼狈时候,方才强行击杀刺客,周身浴血,现今还在沿着黑发淋漓垂落,那双黑阗阗眼睛扫过来时,还含着未褪杀气。
谢浚被他看得心中悸,喉结滚动下。
“还有哪里伤着?”
谢浚握着他手掌,问。
“禁卫夜巡,闲杂退避!凡持铁者,格杀勿论!”
是夜巡禁卫,被鸣镝声所吸引,策马而来。
刺客心横,自知已无可乘之机,当下单手击鞘。
“退!”
谢浚取风灯,就着火光,匆匆去看解雪时肘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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