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鞘青正凝神静气,要将铜针掌震出,突然听到骨碌碌声轻响,近在咫尺之间。
他心中惊,当即低头看。
——那赫然是个沾血藤球!
这地宫之中,哪来小孩子玩意儿?
袁鞘青唯恐他在挣扎之中,不慎咬断舌头,便低头将麟胎丸含在口中,面强行用两指捏开他齿关,撬开线缝隙,舌尖荡入瞬间,将药丸顺势抵进去!
那两行牙齿,立刻如受惊蚌壳般,猛地阖。
袁鞘青舌尖痛,当即尝出点血腥味,不由苦笑。终日打雁,倒是被雁啄眼!
他手抚着解雪时背心,为他疏通气脉,面就着唇舌相接姿式,徐徐舔弄他软腭,以示安抚。谁知解雪时眉心皱,喉头抽搐间,将那枚麟胎丸硬生生推出齿关。
他闭气得厉害,竟然连吞咽力气也没有。
时,你可有想过,鞠躬尽瘁这许久,倒落个过街老鼠下场?”
回答他,却是连串撕心裂肺咳喘声!谢雪时面色雪白,颈上星星点点都是沁出来热汗,只有双唇血色出奇鲜明,痛楚之色,已是溢于言表。
他身患咳喘之疾,哪里吃得消这个?
袁鞘青面色疾变,二话不说用袖口捂住他口鼻,将他牢牢锁在怀中。
惟今之计,却是只有背水战!
纵有袁鞘青以外力疏导,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除非……
袁鞘青思忖片刻,将掌心覆在他胸口穴道处,劲力徐徐吐出。
里头铜针受外力所激,齐齐震动起来,如百蚁钻心般,疏通着其间淤塞之处。铜针甫松动,解雪时体内气机便自行运转起来,面上神色也是微微松。
“忍着点!”袁鞘青道,面紧紧盯着他面上神色,看他是否承受得住铜针离体时剧痛——
只见他仰着颈子,上头肉眼可见地浮出片淡青色血管,近乎狰狞地,bao跳起来,面上却似有释然之色。
解雪时埋在他胸口,急促地喘息阵,面如金纸,惨淡已极。皮肤虽然滚烫,脉博却肉眼可见地微弱下去,唯有口气梗在喉中,如硬橄榄核般喀喀作响,好不瘆人。
袁鞘青拿手在他口鼻处探,却见他身体重重弹,整个人如绷紧到极致弓弦般,喷吐出大口夹杂着内脏碎片污血来。
这口血似乎耗尽他全身元气,令他双目紧闭,当场背过气去!
袁鞘青掌心热,握满把滑腻鲜血,心中亦是大震。他忙取麟胎丸,往解雪时口中抵,指腹触及,却是两行紧闭牙关。
他齿粒莹白细腻,譬如薄胎白瓷,此时却死死咬合在处,被血污浸染得塌糊涂。在窒息痛楚中,不住喀喀作响,仿佛两扇失控檀板,几乎到击节而碎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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