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株呆立片刻,面孔上泪纷纷淌到下颌上,连擦拭都来不及,脚下更是扎根似,全无挪步迹象。
“哥哥,哥哥杀人……”他话音未落,便拿眼睛往屏风底下扫,旋即无限惊骇地闭上眼,“有血!”
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在忌惮着什东西,以至于到惊弓之鸟地步。
只是话音未落,他就哀鸣声,被人反拧着双臂,脚踹在膝盖里,仆倒在地。
那煞白面孔恰恰撞在屏风前,他惊惧至极,瞳孔猛然缩,挣扎力度之大,却连卒子都按不出,硬生生挣出两条手臂来,往面前发狂似地通乱挥。
,却是迅捷不下于燕子穿柳,瞬息之间,已然疾退到数丈之外。只是那面上发上却依旧免不蒙上层滑腻水雾,直到他落地瞬间,才凝成豆大滴,垂到下颌处。
他拿手背抹,只见那水珠黄中带褐,气味扑鼻,显然是火油。
“好腥膻童子尿!”袁鞘青冷笑道,“白白费偷梁换柱心思,赵椟难不成就只有这点伎俩?”
他奚落起来毫不容情,却是丝毫不敢托大,当下里令属下绞帕子来,结结实实地往面上揩抹番,以免赵椟又出些火攻油泼下作手段。
只是他眼光锋锐,大有金刚怒目之色,那双眉被擦拭得如棘针般倒竖起来,泛着洗濯后特有冷光,赵椟惊惧至极,那里敢同他对视,当即扑过去紧紧抱着玉像,浑身抖得如同糠筛般。
只听哐当声巨响,只木匣应声翻倒,骨碌碌地从屏风边滚出来!赵株大叫声,猛然用双臂捂住自己发顶。
那木匣子应声而开,弹出蓬赤红色朱砂,连带着滚出个赤红色圆球来,球上蓬蓬乱乱,拖拽着着鼠尾似乱须,在地上乱滚。
袁鞘青见之下,却是面色骤变,登时抄属下背上长枪,斜撩过去,轻轻拨。
那乱须微微散开,露出片被朱砂浸得通红面皮来,双目紧闭,已微微蹙缩下去,却依旧能看得出这是颗被斩下不久头颅。
断口平滑,皮肤隐约还有弹性,乱发掩映中这张脸,却令在场诸人齐齐色变
“不,不,不是,哥哥,哥哥,杀人,好多血!”
那厢谢浚直紧紧凝视着他面孔,只见那颊上肿胀得发亮,神色之间又颇有些稚儿般惊惶,当下里便有决断。
就这疯疯癫癫痴儿,赵椟也敢拿出来设计!
“二殿下,贼子已经去,你大可不必躲藏,”谢浚温声道,“只是少傅被他掳去,迟则生变,你可留意过行踪?”
他对那桩皇室秘辛如指掌,自然明白这赵株疯癫时候尚早,存心要教他放下戒备,因此口个二殿下地唤着,面暗中使个眼色,遣几个精干卒子绕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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