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覆巢之下,安有完鸟。”说到这里阴半死掸自己衣角示意,“十天里跟这种人打上两回交道,你能算哪块老黄瓜刷绿漆韭菜盒子?”
这长串话被阴半死说来壳都不卡下,比起先前他对洛九江几句原始言语攻击,现在他简直肉眼可见进步神速,息千里。
洛九江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朵掌中花,整个人呆若木鸡,颤抖不已,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有人总不开口,不是因为他不会说。
根本是他怕说死你。
阴半死眉头深深地聚在块。
天下间很少有人能在他这副表情下保持镇定,九天前洛九江也不能,但现在洛九江可以。
他不但能维持自己自若神情,他还敢笑呢。
“老阴你这看做什?也是被逼——不然你是想叫你老伴儿,还是叫你老死?”
阴半死:“……”
地把花给他别在襟上,又愣头愣脑地把拽下去。
他后来几次找弟子试验,却再没看到过能开到这种程度掌中花。
如果阴半死有幸能跟封雪畅谈场,就该知道世上有种行为叫热插拔。
阴半死板着脸,冷冷地瞪着洛九江,故作凶恶掩饰自己瞬间软化无措,想用眼刀把他吓退。
十息僵持后,他终于意识到这种做法是不可取。
阴半死欣赏着洛九江瞠目结舌蠢样,不由得十分安慰地笑,笑声堪称愉悦。带着这种能让药峰弟子集体跳崔嵬峰笑意,他顺手把洛九江手心里掌中花取过。
捻着那花,倒让他想起来点什:“回去安顿好这孩子后,你记得把那遭瘟鸟领走——天天在峰上唱歌,叫声都堪比鸟版十八摸。”
洛九江艰难地咽口唾沫。
他捂着心口虚弱问道:“老阴,你也
他想让洛九江先去死死。
他深吸口气,勉强维持自己鬼气幽幽镇定:“你叫老阴,叫你什?”
洛九江张口就来:“小洛就行。”
阴半死点点头:“凭你?”
“啊?”洛九江诶声,没想到他现在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阴半死只好冷冷道:“别叫得这熟络。七八天里你全书院会儿‘李兄’会儿‘赵兄’,哥哥认得满街都是,百家姓都快被你集齐,连云深峰上那只白鹭都是你鸟兄,用不着再多添个。”
洛九江何许人也,在他短暂生命中,连续对付过前·寒千岭,他师父和谢春残三大难缠,要是再听不出阴半死话里口是心非,他干脆去跟寒千岭姓。
听阴半死番连消带打,洛九江只是笑笑,权当对方话里别扭不存在。
“十二峰主也满书院都是,看来这称呼亦不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叫你声老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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