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从什人手中所继承,不是靠任何手段算计抢夺,它完全由洛九江自己领悟,也全然属于他自己。这丝道源和在世任何滴也不同,它不是乾坤,它是——
枕霜流无声地屏住呼吸。
当初书院中隔空遥遥眼,那尊望天犼上道源痕迹未被他辨清,但如今近在眼前道源气息,他却再也不会错认。
洛九江如今高举道源,是阴阳。
道源光芒映照在在场每个人身上、脸上。它是如此明亮,又是如此惊艳,让人见之下就觉世间顿失颜色——据说白光是由七彩合成,如今看来竟然很有道理。不然怎才能解释,这束白光圣洁温柔和无与伦比,能令红橙黄紫全部黯然失色,可称天下绝俗第光。
摆摆地转个大圈,像是舞蹈中裙摆极致洒开式,也像是招划满圆醉拳。千金不换美酒借淋漓在每个客人杯中,而放在主座之上整玉雕磨酒壶,则在空中飞过道优美弧线,稳稳地落在洛九江掌心。
他仰头就着壶口饮口,随即就把手腕甩,最香醇动人酒气倾泻开来,洋洋打湿他单手持握宝刀澄雪。
他在请他爱刀喝酒,如当日情愿用自己血给澄雪开锋。
有人迟疑地去碰桌上刚被灵蛇少主倒酒杯子,也有人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有人试探地运起灵气防卫,也偶有几个被满座酒气引得兴致大发狂徒,不管不顾,先敬洛九江杯!
洛九江壶醇酿浇刀以后,振臂摔壶于地,也不拔刀,只双手将澄雪连刀带鞘高擎,畅然语道:“今有杯酒,赠饮天下诸位,有刀,奉给人间生杀!”
青草漫漫从众人脚下长起,拿来布置会场花藤也像是被催促般争发。此刻杯已满,天正晴,台上少年沐浴朝阳,年华正好,命轨无声中被拨动,人类所能抵达尽头于无声中又翻开个新篇章。
而关于这点,所有人,包括洛九江自己,都尚无察觉。
在场众位宾客都仿佛得到某种奇妙馈赠,经脉如被温养般舒适,肌肉也像刚舒展过般畅快。如果有人肯盯着台下洛族长细看,会发现这个“后起之秀”鬓边白发又重黑半,而
当那极致、炫目白在洛九江掌中绽开时,他仍然未拔出他刀。
而这式,本就不必拔刀。
它曾是洛九江刀尖上捧起那粒白色种子,是洛九江刀意中属于道源雏形,它是洛九江在看到“生”和“死”后最甘甜收获,也是此时此刻,在他刀身上响起最华丽曲绝唱。
这刻,洛九江悟道源。
这道源是如此微薄,仅含丝,独有点。比不上公仪先生曾捧给他看那滴样丰美,可代表意义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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