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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收回思绪,打开手机,先给姜沅打个电话,告诉他杨盈盈同意要和他复合。
对面传来什东西撞到声音,然后是男人低低嘶声。
不用想姜珩都知道,姜沅在电话那边定是幸福到飞起,在床上蹦三尺高,头撞到天花板。
两年前姜沅和杨盈盈谈恋爱时候,姜珩不太赞成。他知道自己这个只比自己大五分钟哥哥是商业奇才,感情上却很傻很天真,在许多女人眼里就是个傻多速。
那是虞棠最后次恸哭。此后美人或弯眉含笑,满眼欢喜,或低眸垂泪,欲诉还休,总是带着几分虚情假意,是戏子多情又似无情演绎。
直到遇上楚御。
那方是真笑,方是真哭。
方是真欢喜。
方是真伤情。
608房间内,姜珩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脑子里还想着白天沈浮白那场令人惊艳哭戏。
繁华迷梦下时局动荡,那个年头总要出几条人命,只是恰巧轮到虞棠家。土匪下山掳掠,爹娘弟妹遭遇不测,噩耗传来时虞棠正在镜前描眉梳妆,闻言手中眉笔落到地上,留着未画完半面残妆。
他离开时弟妹尚且年幼,爹娘记忆早已淡去,在棠梨班里待这生不如死几年,他对那家人说不上还残存多少感情。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后除早已不知去向姐姐,他在这世上当真是孤身人。
这个中滋味,总归不同。
虞棠怔怔地望着镜中人半晌,给他报消息人忐忑地唤句:“虞老板?您节哀……”
人傻,钱多,速来。这简直块明晃晃金字招牌挂他身上。
杨盈盈……怎说呢?比较有手段,不是他哥那个傻白甜能驾驭得住。姜珩见到杨盈盈时就直觉对方又骄傲又强势,爱名爱利爱钱,洒脱得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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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只记得青年伏在妆台上哭得声音带上哑意,微红眼眶与眼妆相衬极为美丽。他哭得很有感染力,让全场都入戏,觉得在那儿悲痛欲绝人就是虞棠,而非沈浮白。
可姜珩就是觉得……是浮白在哭。哪怕那个让全场都潸然泪下青年在拍摄结束就迅速收泪,恢复贯笑嘻嘻,看上去没心没肺。
姜珩没有入戏,却不知怎心真真切切地疼下。
他又何须入戏,他喜欢从来不是演绎。
虞棠浅声低语:“无妨。”
那人便道:“既然如此,小便走。”
虞棠让人给他几钱铜板,算是送客。
传信出门,抛抛手中两个铜板,嗤声:“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说可真没错。才入这行几年,就连家中父母亲都不认,脸上不见半分伤心色。”
却不知他人走,那风轻云淡无情戏子随即伏在妆台上,埋在臂弯中呜咽出声,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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