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沼泽冲着他张开怀抱,明知万劫不复,他还是随着那馥郁水泽、那不远处泠泠泉眼,那露水滚动萍、那漂浮木芙蓉花瓣,和那些叫不出名字柔嫩水草同陷下去……
“好。”程几说,“今天别洗澡吧,以免沾水感染。”
齐北崧深吸口气,凝望着他。
程几不得不再次问:“干嘛?”
要干你——齐北崧终于在心中做出标准回答。
齐北崧微阖起眼,对方气息拂过他耳侧,带着淡淡酒香,熏得人面热。
有种酒叫做竹叶青,有种茶也叫竹叶青,还有种蛇叫做竹叶青……齐北崧混乱大脑里只想到这串完全不靠谱事物,他觉得那是程几酒、程几茶和程几蛇,碧绿,明澈,甘冽,秀丽,冷淡……
他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重,终于在那根浸透碘酒冰凉棉棒触及皮肤时候,他打个颤,紧紧闭上眼睛。
程几给他擦药,他却肌肉紧绷,整个身体都在与之对抗。
如果硬要形容那种感受话,就好像是粒小小炸弹在你头脑深处爆炸,外人觉得无声无息,而你已经被冲击波吞噬。
往后让。
程几便托起他脸,问:“这也害羞?”
他站着,齐北崧坐着,两人像是乌眼鸡似互瞪。
“……”终于他拧齐北崧下,笑问,“你干嘛?又不会吃你!你齐公子这万金之躯,纵然吃得下去也要消化不良啊!”
齐北崧咬牙说:“别开这种玩笑!”
直男怎?
除光和弹道,世界上没有不会弯东西,连子弹都会偏移,何况只是个人!
打他又怎?
你耳蜗和鼓膜啸叫不已,半规管和耳前庭直接抽走平衡,你晕得想要头栽倒,然后想吼,想跳,想逃避,想把对方把推开,因为他像只猫似在你脑子里抓,你神经末梢和感统全都迷路!
他睁眼用余光看程几,后者正在抹第二遍碘酒,在耳边说:“侧着别动。”说得又快又轻,像是燕子掠过竹梢枝头,风轻不动叶。
完……完完完完完……
齐北崧咬牙想。
赵小敬那傻逼居然说没错,铁树开花,千岁时,刹那他听到自己彻底沦陷声音。
因为他开不起玩笑,万起性,就会抛弃之前所承诺切吃程几,真真正正地吃,如果程几反抗,就把他弄坏。
程几挑眉,说:“行,闭嘴。”
他弯腰察看齐北崧伤口,两人距离只有十公分。
齐北崧忽然问:“你喝酒?”
“嗯。”程几说,“刚才在洗衣房冻着,回来灌口暖胃。那酒是王北风从老家带来,实在太烈,喝着从口到胃烧条线,到现在走路还有些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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