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本来有点儿迷糊,听见自己名字,又,bao起来:“老子大名也是你能叫?!”
“爹,爹,别和他计较!”程几连忙按住他肩,半是哄醉鬼,半是向齐北崧解释,“这是干爹,比亲爸爸还好!”
这句话在老耿听来别提多熨帖,落在齐北崧耳朵里却有别意味。
——“干爹”可不是好什词儿,尤其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谁谁谁认干爹,就意味着被金主包养,和卖身差不多。
齐北崧明知道程几还不至于,仍旧恼,抓着他手腕说:“走!”
程几将啤酒瓶扔进吧台后垃圾箱,顺势又搂住老耿脖子,说:“爹,他真是朋友,给个面子哈!”
老耿虽是当事人,却根本没看清他那行云流水夺刀手法,但老混子喝多早麻木,干儿子说什就是什。
“嗯嗯,好儿砸!”
可抬眼看到齐北崧,他又发火:“儿砸,你朋友什眼神啊?放在二十年前早把他眼睛捅瞎!”
齐北崧什眼神?嫉恨呗!
齐北崧说:“爹?”
老耿问:“你朋友?”
程几点头:“是朋友。”
老耿怒吼:“是你朋友为什推啊?!”
“他不懂事。”程几说。
程几问:“干嘛?”
齐北崧说:“回宏城!”
老耿冲过来:“不许带走儿砸!儿砸哥们儿来来去去那多,就没个像你这混蛋哒!!”
“……”齐北崧微眯起眼,“哥们儿?来来去去……那多?”
程几频频朝老耿使眼色,奈何那四只手榴弹让老东西完全失控,指着齐北崧叫道:“对啊!儿砸像,四海之内皆兄弟,有是铁哥们儿!那什大高个啊,小黑皮啊,什
程几连小手都没跟他拉过,却成天揽着别人或者被别人揽着细语如绵,换谁都要打翻醋缸子。
程几回头瞪齐北崧,后者恨不得要回去开醋厂,也不甘示弱回瞪。
程几用口型说:看什看?没见老头子醉?
这点齐北崧特别纳闷,以他得到情报,程几父亲十多年前就去世,他是由母亲独自拉扯大。打量老耿长相,和程几也没有丝毫相像。
“你姓程,为什你父亲叫做耿春彪?”
“不懂事?”齐北崧又把脸靠近。
程几推他把,极小声说:“别和喝醉人计较。”
偏偏老耿酒精上头耳力挺好,居然给听见,举着尖锐碎啤酒瓶说:“喝醉?胡说八道!老子没醉!儿砸你怎胳膊肘往外拐啊?!”
程几知道现在说什都没用,反而越描越黑,不如动手,于是他带着安抚笑意朝老耿走去。
老耿以为乖儿子要抱抱,赶紧张开双臂,结果眼睛花,手腕痛,站位都没变,碎啤酒瓶已经到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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