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境想片刻,否认:“你当时和北崧是分开,如果对方想杀你,为什不直接找你而找北崧?所以目标应该是他。”
程几默然,忽然道:“距离他只有三四百米,虽然海风比较大,可他如果大喊几声‘救命’,应该能听见,但他什动静没有,直到听见枪声。他不是那种肯服软性格,他之所以不声不响,定是为不惊动,不让回去和凶手打照面。”
程几捂住嘴,闭上眼睛,声音从指缝里艰难地传出:“雷哥,他故意,是为保护,他知道也对付不持枪……”
雷境注视着他沾满泪水睫毛,说:“这说来确是,啧
雷境扔给他支烟。
他接过说:“这里禁烟。”
“这都半夜点多,反正没人管,你不累啊?”
程几累,都快散架。
雷境在他身边坐下,为他点烟,他问雷境:“查出来是谁开枪?”
将他从任何深渊拉上来,包括死亡!
因为他是程几,流过血,盖过旗,累过,惨过,输过,赢过,哭过,笑过,活过,死过……
老天爷让他重来回,定因为有更好东西在等着他,更宽广生命,更明朗未来,更温柔人,而不是仅仅为给他以爱,然后再给他以痛,给他以泪,以鲜血,以失去!
又是个多小时,齐北崧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直接送往ICU。
程几只从人群缝隙中看他眼,见他浑身插满管子,眼睛被蒙着,露出没有血色面颊。
“没有。”雷境喷出烟雾,低沉地说,“这次真是毫无线索,齐家已经报案,警方会重视,今天晚上估计会有许多人加班。”
雷境问:“你当时有察觉吗?”
程几摇头:“没有,从小区大门出来步行到海边不过公里,天气太冷路上都没遇到人,海滩上也没人。”
雷境说:“那个海滩上都是大石头块,藏几个人挺容易,但想不出有谁会想杀北崧。他生意场上是得罪过人,也树过敌,可都没上升到要动刀动枪、你死活地步。当年海平被人绑架,对方闹半天也只是要钱,而不是要命,他们齐家做事情还算公道,没有死敌。”
“或许是想和过不去。”程几说。
程几不敢再看,也没拥而上都跟到ICU门口,他在手术室走廊席地而坐,两腿伸平,长长出口气。
他裹着王北风外套,尺寸明显大,张脸缩在毛领子里显得又小又尖。
已是深夜,经过这场争分夺秒紧急手术后,手术室内外灯光次第灭去,寂寂无声。
强烈后怕从他身体深处层层漾出来,他细细地发抖,泪水盈眶,略显神经质地揉着太阳穴。
不知过多久,有人站到他面前,他抬头看,是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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