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带着齐北崧爬山,出于好玩,又把葫芦给他,作为同意其当“备用”信物。齐北崧当时就把葫芦挂在挂在脖子上。
莫非他现在还带着那玩意儿?他还记得那东西来历?
程几心砰砰乱跳,然而数秒钟后,又把自己否:齐北崧不会记得,他带着价值百万元手表,怎会眷恋只价值不足十元粗劣木雕?那截红绳应该只是根绑东西
出事之前,两人追追逃逃,虽然确定关系,却还没有来得及相处,甚至没有拍张合影。
出事之后,郑海平从来不给他发送齐北崧昏迷照片,以免他担心。
后来齐北崧醒,康复,他却无法与之正常联系,手机里这几张照片还是郑海平刚发给他。
海哥摄影技术堪忧,拍齐北崧要高糊,要不看镜头,要晃成道闪电,要皱眉撇嘴不耐烦,总之没啥好脸,但对于程几而言这些已经足够。
照片里齐北崧和以前样俊朗,但原先眉宇间那股桀骜之气淡去,取而代之是沉稳和成熟。
,他都不孤单,因为那时候他有事做。
他望着自己小指,心想都说月老红绳系在小指上,如果能看见就好,真想知道那头到底系着谁,是齐北崧吗?
如果那根细绳已经断,他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重新接上?
如果现在齐北崧藏起手来,转身而去,他能强求?
他开门,开灯,见屋里比较空荡,他有些物品还堆在齐北崧家楼下,郑海平大约是觉得无权处理,没有帮他搬过来。
他29岁,光芒未褪,更增泰然。
程几翻看着,忽然停下,将最后张放大,再放大,直勾勾地盯着。
这张照片拍摄时间为深秋,齐北崧穿着身土黄色猎装,肩上扛着支长枪,不知是在哪座山头上野。他双眼望着对面山谷,手腕袖口处露出小截红绳。
程几皱起眉头,心想:莫非红绳后面……是那只葫芦?
三年前,他和老耿在凰村庙里求签,老耿见老和尚桌案上摆着只不到寸高桃核小葫芦,便求过来给他,说是可以逢凶化吉、破煞挡灾。
他推开房门,突然笑,原来房间里放着齐北崧送他那张两米乘以两米、实际上床头宽过两米五、长度超过两米三进口小牛皮全包围大床,把整个房间撑得满满当当!
“……”
他笑得蹲下来,心想他们是怎样把这张床抬进狭窄家门和房门?真是逆天!
屋里水电煤都有,程几简单冲个澡,躺在那张大床上享受人生。结果令人沮丧,他这几年在R国睡惯简易床铺,已经不习惯超大超软床垫。
他睡不着,坐起来翻照片——说来也好笑,他手机里居然没有张齐北崧正常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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