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像个孩子似对着星空许愿,希望齐北崧醒来,希望他早日康复,希望元凶落网,自己能早日回家……他也设想过无数次诀别,以及无数次重逢,可从来没想过齐北崧会不记得他。
人生多奇特,它让你同时体验诀别和重逢,生怕你得到太多,又怕你失去希望。
“想什呢?”齐北崧嘴重新贴上他唇。
程几乱呼吸:“等出院,带你去海边看星星好不好?”
“好。”齐北崧
“……”
程几说:“对……对不起……”
护士捂着脸跑。
“……”齐北崧问,“这情景也有过吗?”
“类似……有过。”
“睡过。”程几说。
“怎样?”齐北崧问。
程几敞着,脸上满是泪痕,嘴角却展开笑:“你差点没把老子弄死。”
“你老婆是谁?”齐北崧逼问。
“你。”
着,脑子里片浑噩,眼前片昏黑,血腥和甘美在他舌上翻滚,他快要因为缺氧晕过去,可仍旧不肯离开半寸,他宁愿现在死去!
他等三年……
三年在寻常人看来或许不长,但如果你真在战场里滚过,在病床上躺过,那三年就是无穷无尽!
心脏在胸膛里激跳,仪器在发出刺耳蜂鸣,程几把拽开食指上连接线,双手抚上齐北崧块垒分明背,肌肉热量烫得他血液沸腾!
这具健壮、坚实、近乎完美身体充实着他怀抱,可他知道对方是多艰难才恢复成这样。
“当时怎处理?”齐北崧问。
那次闯进来是陈川,齐北崧则落荒而逃。
程几勾着他脖子,略微起身,在他耳边说:“继续。”
喉结上落下温热吻,程几闭上眼睛,看到却是R国那片星空。
战乱国家,万业凋敝,当战斗止歇时,夜晚仍旧安宁,晚风依旧温柔,而星空仍旧璀璨。
“他妈就知道!”齐北崧俯视着程几,眼神又浓又烈,热汗从鬓边滴落,“还想睡吗?”
程几手指划过锁骨,按在中间那个xing感窝里:“弄死。”
齐北崧俯身堵上他嘴,手急切地往下探去,就在这时病房门哗啦声开,夜班护士闯进来问:“刚才仪器报警对不对?”
“……”
“……”
场开胸大手术,整整九个月昏迷,加起来年零三个月卧床,即使有完备理疗手段也足够让任何人形销骨立,可齐北崧还是站起来,他没服输!
他男人那倔,从来就不会服输!
程几用力地将对方压近自己,蹭他磨他,大颗大颗泪珠从眼角渗落,齐北崧察觉到,停下,近在咫尺地看着。
“……”程几喘息,问,“干嘛停?”
齐北崧凶兽般剥扯着他衬衣:“咱俩以前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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