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家家门户紧闭,灯火通明,惴惴不安地期盼平安挨过,也盼着村长口中“仙长”早日到来。
“公子,您说仙长管不管这些事儿?听说仙长们自己世道也乱得很!”
公子慢悠悠摇着扇,斜睨阿回
“人好。”那姑娘低着头小声答,不会儿却又抬起头来:“今晚是海妖出来时候,陈公子当心不要往海边走。”
公子接她话头,开始问起海妖来,得知这大半年来,每月初与十五海妖必会现身,掀起险恶风波,海水只涨不退,不知毁多少人家生计。
“们村长请仙长来,约莫就是这几次。”姑娘砍完柴,拢在怀里离开两人眼前。
“公子,厉害呐。”阿回向自家公子翘根拇指:“您说还真准,在哪里打听?”
“街角算命老瘸子——上回算错被王屠户拿着刀追出八条街那个。”公子煞有介事答道。
好走上,往往被家里夫人戏称“正冲抵这不知好歹、跟什都犯克小孽畜霉气”。
这主仆二人在沧浪村找户人家歇脚,歇就是三天。
沧浪崖位于此洲边缘,毗邻汪洋大海,沧浪村民靠海捕鱼为生,个个都有把力气,连这户人家未出阁姑娘都比城里来两人壮实许多。
阿回看着那姑娘抡着膀子在院里砍柴,手中刀锋利异常,银光发亮,气势汹汹,砍柴犹如切菜,悚然而惊:“她能找到夫家?可招惹不这般壮士,还是小桃那样才娶得!”
“非也非也,”公子慢悠悠反驳:“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此处人家靠天吃饭,姑娘既贤且惠,洗衣做饭样样皆精,还有把力气,说不得打鱼也是把好手,沧浪村中人,说不得还得踏破门槛来求亲。”
阿回:“……”
这位陈姓公子搬椅子在庭院树底坐下,闭上眼不知是睡是醒,再睁开来已是近暮时分。
天际透出点殷红,残阳不情不愿在要落时才露出脸来,海风渐凉而涛声涌起,大浪个接个拍在礁石上,溅起丈高练样白浪。
“乖乖,”阿回张大嘴,看着海面上翻腾着,下拍碎礁石粗大触角:“这就是海妖——可真恶心。”
东边不知哪家传来小孩尖利啼哭,瘆人得很。
他后几句故意提高音量,那姑娘撩起额边发,朝窗户笑笑,倒也五官齐整,透出朴素娇憨来。
“可许人不曾?”公子问她。
那姑娘脸庞羞红片,声如蚊呐:“已许。”
“人好不好?以后再来沧浪村,若他欺负你,只管告诉哥哥,必定帮你打回来!”公子摇着扇子道。
阿回看他家公子这副德行,即便到荒村野镇也如此不要脸皮、不拘美丑、空口无凭地调戏良家子,不由得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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