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站起身来:“想着,你大约想要这个东西,恰好有,便送过来,也正好断自己念想。”
“
刑秋哀叹声:“好心记挂你,你却不知道。”
陈微尘看着他:“倒不知道你什时候学人间那套看来看去虚礼。”
魔帝做贼心虚似往四下里看看,确认叶九琊无暇顾及这边,也无旁人在此,才笑眯眯道:“是来向你赔不是,二是来送样东西给你。”
“嗯?”陈微尘道,“你有什不是?”
“山顶上,你昏过去,然后掉下来那次,小道士心境不坚固,给吓傻,想不起来出手救你。不过,那时却是可以去把你接住。”
对,不然,说不得还要被你们追杀——他大抵是见那个样子,有没有找你麻烦?”
“尚未直言此事,”叶九琊道,“只是说对于心魔种种,仙道并不知如何对付,你恐怕是被心魔所害,想来看望你。”
“……”陈微尘静会儿,道:“也不晓得,跟它们仔细算来不是同种来路。只知道人与心魔并不属同类,不能用寻常道理来想。除你剑意,别能对付心魔法子,还要你们另想。”
叶九琊“嗯”声,犹豫下,道:“那你——”
陈微尘知道他要问,无非是他怎来到人世之类,笑下,打断他:“快去见阑珊君吧,你们大概有事商议……等你回来,就告诉你。”
顿会儿,看陈微尘不说话,他接着道:“可那时也看见叶九琊在天边,就放下出手心思。心想着,他要救你是最好,若他连救你都不愿救,便让你摔死,倒干净——只是尸身难看些,不过料你也不会在意。竟想让你摔死,这就是要赔那个不是。”
陈微尘“嗯”声:“你明白,这个不是便不必赔……东西呢?”
刑秋眼里点怅惘,轻而迅速地往陈微尘手里塞样东西,触手温凉润泽,似乎刻着些符文,然后勾唇笑笑:“那天在戏园子里听句词,有趣得很,说给你听。”
说完便轻轻哼出声来,他这人,只要不是存心捏着嗓子拿腔作调戏弄人,嗓音是极好听。
陈微尘握着那东西,怔会儿,道:“不曾想到,去魔界趟,倒遇见你这个知己。”
叶九琊最后看他眼,留给他句“好好休息”,起身离开房间。
过会儿,窗户被轻轻敲下,刑秋从窗子外过来——落地时险些被自己袍子绊倒。
陈微尘便笑他:“什时候变得这样偷偷摸摸。”
刑秋也不避讳,溜溜达达过来,在他床上坐下:“你家那个,近来看你看得可紧,要不是阑珊君过来,还真不敢来看你。”
陈微尘问:“来看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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