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正从
户人家院子里拉出个青年男子。里正是个白胖中年人，往地上啐
口，道：“藏在地窖里！地窖！这把戏
见得多！”
那男子
家眷抱着还不会走路孩子，坐在门槛上哭：“大人，们孤儿寡母，做不活，以后便喝西北风
？”
里正道：“又不是独有你家喝西北风！”
林疏道：“多谢。”
“不必谢，”梦先生望向云海，“道友，你去寻里正。先去与上陵简细说此事，征兵之策，断不可如此，否则三年之内，国力必衰。他虽不管凡间事务，却到底还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
说罢，梦先生朝林疏拱手，身影立时消失。
林疏离开梦境，看见大娘正望着自己，目光中是十二分期盼。
“与学宫说。”林疏道，“您在家等，去寻里正。”
林疏想想那个写成“球”救字，虽说写错，但大体上也写对部分，从大字不识个到会写字，也确实是认真学。
“道友，若是还未开拨，你且去他们驻扎处，寻里正，自会现身向他讨人。”
林疏道：“多谢。”
“道友，情况到底如何，你且与细说。”
林疏把村里情形与梦先生说遍。
梦先生道：“什事？”
林疏道：“您知道李鸭毛？”
梦先生便温和笑：“道友，你与他认识？他今年原该来学宫，主持此次上陵试时，觉得没有见他，还特意寻。你若认得他，千万要他明年记得来。”
林疏道：“他今年病。”
梦先生恍然：“原来如此。”
大娘嘴唇嚅动，说不出话来，眼中似有泪光。
林疏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您放心。”
说罢，问里正所在，便出门去。
南夏设百户为里，每里设里正职，负责户口与赋役。
大娘只知道里正住处与衙门，却不知道里正此刻在哪里，林疏硬着头皮又问几次，这才在与村子相距十里另处村落找到里正与里正手下。
“何至于此！”梦先生又道遍。
梦先生素来脾气温和，此刻却拧眉轻斥，语气严厉，眼中忧虑之色甚是浓重。
半晌，又道：“明知此乃无奈之举只是情形严酷到这个地步，终究是等过错。”
林疏不知道这个“等”指是谁。
梦先生叹口气，道：“道友，鸭毛此事，你且放心，凡间官府，这个面子还是会给仙道。”
林疏继续道：“前几日征兵，他被抓去。”
话音刚落，梦先生便蹙起眉：“这”
他继续道：“何至于此？”
林疏道：“他可以来学宫？”
梦先生道：“他天资不差，早已算是仙道之人，只是恐他跟不上课程，这才令他在凡间多习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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