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想得不错。
下刻,那只尾羽像晚霞样艳丽,色泽像朱砂样鲜红凤凰残破,果然带着飘渺光晕,自西边天际徐徐飞出。
众人惊叹。
唯独林疏知道,这并非甚天兆,而是皇后在凤凰山庄某处,吹动引凤箫,引来它。
凌凤箫却面无表情。
叩毕,西方忽传来声清越鸟鸣。
林疏惊觉,此刻西方漫天云霞,光亮无比,照得半边天空都流转金红色泽。
忽地,大片鸟群自西边山里飞出。
不见麻雀、喜鹊、乌鸦之类寻常禽鸟,都是羽毛鲜艳,体型中等,姿态优美珍禽,细数来,种类竟有近百种。
百鸟盘旋至天空,种近乎首尾相衔姿态缓缓飞动,在天上形成个色泽绮丽漩涡。
但听他道:“敢不敬承。”
话音虽轻,其意却有千钧之重。
光阴似箭,人事如水,江河改道,天下分合,竟在顷刻间。
百官齐贺。
祭坛上已摆诸类祭天之品。
子坏水所震惊,暗暗腹诽。
却没想到他们现在正在神念传音,心神所想都会被传过去。
凌凤箫:“???”
林疏轻咳声,移开目光,去看别处。
可怜那个正宣读文书北夏*员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更加战战兢兢几分。
礼官接过传国玉玺玉盘,凌凤箫则面无表情牵林疏,欲往祭台下走去。
态度很明显,此时与无关,不
古人云百鸟朝凤,莫非如此?
人群议论声起,纷纷说此乃吉兆。
凌凤箫亦望着天空,言不发。
林疏想,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若凤凰再飞来,对着凌凤箫乖顺俯首——那不论是萧韶还是凌凤箫,不论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立刻就可以宣称自己是承天景命帝王,国不可日无君,天命不可违,立地登基。
前提是这人想当。
凌凤箫捧玉盘,林疏在他右侧,大国师在左,百官随侧。
但见袭红衣缓步上高台,面向五色土之祭坛,道:“尚飨,永吉。”
众人伏地叩之。
“尚飨,永吉。”
他们毕恭毕敬神色,仰望敬慕目光,让林疏觉得,即使凌凤箫是女身,在这刻,要继承大统,也是没人会反对。
投降书终于念完,接下来是仪式。
庄严乐曲奏起来,原北夏丞相在凌凤箫面前跪下,手捧白玉盘,玉盘中乃是尊铜玺,上刻游龙。
登基仪式上,新帝往往要从德高望重老臣手中接过传国玉玺,然后接受百官朝贺,换成投降仪式,也是如此,这方传国之玺,代表却是个国家威权。
北夏丞相道:“忝据神器,愧矣。”
凤阳殿下冷白色纤纤玉指接过玉盘,简单交接动作,没什刻意出奇之处——却是,江山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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