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侯府到宫中不过半个时辰,等到马车到
端执肃皱眉,捏着药碗边沿微微俯身抿口,道:“还好,并不苦,哪里骗你?”
岁晏还是呆呆看着他。
端执肃无法,只好朝海棠道:“给你家少爷端点蜜饯点心来。”
海棠连声答应着就要去,岁晏却制止他,将那药碗凑到唇边,饮而尽,接着便捂住嘴。
以前岁晏并没有喝药就吐毛病,端执肃惊,连忙道:“怎?真很苦?”
端执肃眉头皱皱,正要说什,旁门突然被轻轻敲敲,海棠端着煎好药,小心翼翼走进来。
岁晏飞快地收拾好情绪,将腰封随意系,胡乱抹抹眼角。
海棠道:“见过殿下——少爷,孟御医今日走之前又留个方子,让们定要盯着您喝下去,不能煎成药膳……”
岁晏胡乱应声,抖着手接过来那黑乎乎药,只是脸上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端执肃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走上前道:“忘归?”
要用性命换样极其重要东西,你会……”
岁晏仰着头,嘴唇轻轻抖。
“……换吗?”
年少岁晏终日都是插科打诨不正经模样,这还是端执肃头回看到他这般认真,他想想,也同样认真道:“不会。”
岁晏猛地松口气,脸上表情像哭又像笑:“是吗?”
岁晏眼里有些波光,他强行将那令人发呕药吞下,带着点哭音道:“嗯……很苦……苦死,那个庸医是不是和有仇?”
端执肃连忙给他拍后背,哭笑不得:“再苦也不至于流眼泪吧,怎不知道你竟然这容易哭?”
岁晏眨眨眼睛,将眼中泪花眨开,勉强笑笑,道:“没事,会就好,马上……就好。”
端执肃便等他缓会,直到他脸色好看许多,这才带着人乘着轿撵,路前去宫中。
每年小年夜里皇帝都会在宫中设家宴,年少时岁晏都是把家宴当成蹭吃蹭喝讨赏赐地方,直到长大后,才看出来那看起其乐融融水下是多波涛汹涌暗流。
岁晏微微抬头看他。
端执肃想要问话不知为何说不出来,只好哄道:“先喝药吧,喝完们进宫,乖,不苦。”
岁晏心不在焉地抿口,突然道:“骗人。”
说谎。
你还是赐酒。
端执肃道:“那是自然。”
岁晏心想:“那如果这样极其重要东西是皇位呢,你还会这般斩钉截铁吗?”
想到这里,他才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有多可笑,上世,端执肃不是已经做出选择吗?
那杯污名,便是最好证明。
岁晏轻轻挥开端执肃放在他脖子上手,转过身,声音有些微颤,道:“不必劳烦殿下,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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