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岁晏坐在桌前皱着眉喝白粥,喝半碗就将碗放下。
君景行在旁将熬好药膳汤盛碗给他:“喝完。”
岁晏愁眉苦脸:“难喝。”
君景行道:“天还没亮就在厨房专门熬,多少喝点,就口也成。”
岁晏道:“饱。”
君景行将岁晏扯到床上躺着,气得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只是三四天没回来,看那药香剂量,岁晏竟然整整烧四天,怪不得他整晚上都在念着那香。
“岁、岁忘归……”君景行瞪着满脸茫然岁晏,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在找死?”
岁晏自从花灯节遇见端熹晨后,回来便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他原本是想着将君景行给他配药香当成安神香来用,让海棠给他烧些。
君景行之前曾叮嘱过他,这种香除非难受到不得已时才能用,并且最多只能烧炷香便要熄掉,但是岁晏烧着烧着,直接上瘾,竟然把那种虎狼之药当成香薰每日都在烧。
掀开被子,似乎想要离香炉近些,被君景行把按回床上。
岁晏摇头,茫然地看着他:“香……”
君景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将他强行塞到被子里,抓着他手腕探探脉,片刻后脸色微微有些变。
他按着岁晏肩膀,质问道:“那香你到底烧几天?”
岁晏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不知是睡迷糊还是那香致幻安神效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君景行不动声色地说:“喝完,你喝完待会给你点香。”
岁晏听,捧起碗又喝口,疑惑道:“你不是说不能多点吗?”
君景行将他喝
后来去找君景行那日,他做贼心虚,忙让海棠将香熄,又重新点半日檀香,才将满室药香给压下去。
君景行被他气得头疼,随之而来还有满心后怕——这药香是他自己配制出来,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药方,如果他直都没有回来,或者直接死在外面,岁晏不顾劝阻地将所有香烧完,到时候直接上瘾,那可要如何是好?
君景行深吸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
满室依然残余着浓郁药香,岁晏躺回榻上也没有再闹,不会便沉沉睡过去。
夜无梦,只苦君景行神色复杂地在他榻边坐夜。
君景行脸色难看极,转身披上外袍便往偏院走,等到他将自己柜子里盛香盒子翻出来后,发现里面竟然少大半。
君景行怒气冲冲地回到房中,没来得及发怒,便瞧见岁晏不知什时候下床,正抱着膝盖蹲在香炉旁呆呆看着那袅袅腾起白雾,脸上全是迷茫。
君景行立刻冲上前,将烧得滚烫小香炉搬着直接扔到窗外雪堆里去。
“砰”声。
岁晏依然蹲在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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