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那多圣贤书,太傅皇帝教他那多治国修身之道,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被自己亲生兄弟暗害时要作何反应。
皇宫中人人心思波诡,他无人可信任,只能自己步步摸索,找寻个两全其美办法,自己既能活下去,也能像皇帝教导他那样,温良恭谦让,兄友弟恭,做代明君。
到后来,杯毒酒斟上,他失败。
若是那杯污名是被他饮下,端明崇可能不会做这决绝心狠,中毒虚弱岁晏是压垮他温良假面最后根稻草。
岁晏突然有些心疼起来,他开始后悔不该这粗,bao地去逼端明崇在夜之间懂得机关算尽运筹帷幄,学着他样将良知抛却,但是听到端明崇说这番话,他又开始暗暗庆幸端明崇能早些看清楚他那些兄弟真正嘴脸,不必到最后死不明不白。
他还没说完,端明崇便大步走来,把将他抱住。
岁晏:“……”
岁晏浑身僵,手中花枝突然颤,直直落在地上。
岁晏小声吸气,艰难道:“殿下?”
端明崇似乎是刚从五皇子寝殿回来,身上还残留着那奇怪药香,抱着岁晏手臂在微微发抖。
好地在摇椅上晒太阳,怀里兔子和金丝熊在他身上乱蹦,伺候宫人唯恐碰到岁晏刚刚洒药伤口,躬身劝道:“小侯爷,这太阳都要落山,您还是回寝殿歇着吧,太子殿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岁晏没多少睡意,他直起身子,道:“从御花园移过来海棠花开吗?”
宫人忙道:“开开,正在后院呢。”
岁晏想出是出:“那去瞧瞧。”
他休息下午,双腿已经好许多,拒绝宫人搀扶,个人颠颠走去后院。
他轻轻环住端明崇背,柔声道:“殿下做没有错,
岁晏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试探着伸手抱住端明崇背,小声道:“殿下,出什事?”
端明崇抱着岁晏满是药香花香身体,急促喘息着,半天才喃喃道:“不动手,他们便要害……还要害你。”
岁晏愣。
端明崇将头埋在岁晏颈窝,哑声道:“这多年来步步退让,只是不想同他们兄弟相残,为什……他们却觉得软弱可欺,迫这般紧?”
岁晏心头酸,平日里他依赖端明崇成习惯,几乎忘记他现在只是个十五岁少年。
已经开春,移过来海棠盛开得如火如荼,阵阵幽香弥漫散开,令人心生怜惜之意。
岁晏辣手摧花,折枝在指间轻轻转转,将上面沾着水珠抖露下去。
他正满心欢喜地凝视手中花枝,旁突然传来阵脚步声。
岁晏回头,迎面便瞧见匆匆走来端明崇。
岁晏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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