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站在屏风前,魂不守舍地将腰带上佩玉解开挂在屏风边沿。
等到岁晏颠颠捧着衣服跑出来时,端明崇已经将外袍脱掉,只着件中衣站在原地,神色罕见地有些茫然。
岁晏手抖,险些将手中衣服扔递上去。
岁晏只有在三年前才见过端明崇平日入寝时模样,那时两人都还小,岁晏悄摸摸地摸端明崇腰,当时只觉得又软又细特别好摸。
自那之后,便没有这样艳福,因为每次见端明崇,他都是身衣袍将自己裹得紧紧,就算夏天也很少穿得很单薄——这令岁晏扼腕不已。
端明崇艰难道:“没有,真没有,歇会便好。”
岁晏看他不想说,难得长眼色没有多问,他让海棠将酒撤下去,陪着端明崇坐会,端明崇脸色才好看许多。
端明崇越看岁晏这般消瘦样子越觉得于心有愧,但是却不知要如何补偿。
“年少时太过优柔寡断被人暗算是错,天理昭昭按理来说也应该是报应到身上。”端明崇心道,“他是最无辜……”
最无辜人,阴差阳错被卷入王室纷争中,成为最悲惨牺牲品。
,不要喝酒。”
三年过去,那声声痛苦呢喃依然响彻耳畔。
端明崇心脏突然阵钝痛,痛得他几乎喘息不上来。
他身体微晃,手中酒洒出些,落在他衣摆上。
岁晏吓跳:“殿下!没事吧?”
这算下来,这还是岁晏三年来头回见到端
端明崇回想起皇帝自小对他教导——兄友弟恭。
端明崇冷漠地心想,兄友弟恭,他们却是如何待。
岁晏看端明崇脸色越来越难看,边骂自己没事找事,边小心翼翼道:“殿下,你衣服都湿,要不换身衣裳吧,着凉就不好。”
端明崇缓慢回过神,浑身有些无力,连平日里温和笑容都不想再伪装,他哑声道:“好。”
岁晏将端明崇引到内室,自己在衣柜里顿捣鼓,终于翻出套前几日刚送过来墨色新衣——他不喜欢穿黑色,总觉得太过阴沉,便直接塞到衣柜最底下,本是打算再也不穿,没想到这回倒是派上用场。
他忙将端明崇手中杯子夺下,撩起袖子胡乱地去擦端明崇衣服上酒。
岁晏原本只是觉得端明崇真是太难攻克,想要装装可怜,让他多疼疼自己,最好能再去东宫小住段时间躲开岁珣催婚攻击就再好不过。
但是没想到他只说句话,端明崇就被刺激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胡思乱想什。
端明崇手按着胸口,深吸口气,勉强笑道:“没事,大概是酒冲头,会就好。”
岁晏担忧道:“可是你脸色都白,真没有大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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