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堆棉花上,轻飘飘不着地,仿佛随时都能坠落到下面去。
他边害怕又边迷茫,想要醒来脑子里却片混沌,无论如何都清醒不。
直到双手,轻轻解开自己衣带——那只手似乎是在冰中浸泡过,还未靠近皮肤便能察觉到股彻骨凉意。
岁晏打个激灵,有些清醒。
那只手轻手轻脚
岁晏说话逻辑根本不通,浑浑噩噩听到君景行这说,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哦”声便垂下眸子,听话地迷瞪着睡去。
直到他完全睡过去,君景行才松口气,他将岁晏双手放开,擦擦脸上汗。
这时,海棠将盆热水火急火燎地端进来放在盆架上,又拿干巾递过来。
君景行道:“烈酒放在炭盆旁,等晚些时候要给侯爷擦身。”
海棠点头称是。
岁晏都神志不清,竟然还有能将人气到七窍生烟本事。
君景行都无奈,只好道:“嗯,是,别废话,快睡吧。”
岁晏说:“放肆,你竟然敢冒充太子……”
君景行:“……”
岁晏委屈道:“你要真是明崇,才、才不会这敷衍……”
地查探就知道病源在哪,他从随身携带小药箱中取出来排银针,反手将岁晏衣服扯开。
岁珣在那也只能干着急,不想打扰君景行施针,只好出内室,在外室干等着。
君景行下针飞快,顷刻间便将岁晏扎成刺猬。
岁晏迷迷瞪瞪间想要挣扎,却被君景行把按住双手,轻声哄道:“别动,马上就好。”
岁晏半睁着眼睛,也不太认人,迷糊地喃喃道:“明崇。”
半个多时辰后,君景行收针,用水擦擦岁晏额角汗水,轻轻吐出口气。
岁珣早就在外等得着急,瞧见君景行出来,忙道:“怎样?”
君景行道:“没什大碍,安静修养段时间就好,这几日天气寒冷,最好还是不要让侯爷再出去奔波。”
岁珣白天便有想要把岁晏锁在家里冷静冷静打算,听到君景行这说,自然是点头同意。
君景行虽然说没事,岁珣还是不放心,在岁晏床前守到半夜,才被厉昭劝着回去休息。
“他那喜欢,才不会对说重话。”
君景行几乎想把他掐死,死死忍着,咬牙切齿道:“没敷衍你,你睡着,就能见着太子。”
岁晏道:“梦里什都有吗?”
君景行心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对,什都有,你如果想要话,和他成亲都行。”
君景行没理他。
岁晏没听到应答,又叫声。
君景行面有菜色:“别叫,睡觉去。”
岁晏:“明崇明崇明崇明崇……”
君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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