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在向下走,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又被宁宵拽回来。
稳定过后,他听见钥匙对上孔洞细碎声响,扇门打开,融入到黑暗楼道,苏洄被带进去。
“应该不需要帮你吧?”宁宵说着,拉着他手腕来到扇很小
宁宵脸色变变,苏洄脑子跟凝住似,还想着刚刚店员说三百块,下意识就去摸口袋,没想到手腕被拽住,抬眼,看见宁宵拧着眉。
“跟走。”
苏洄有些莫名,被他拽出好几步都没想起来问去哪儿,只是费力地说:“想上洗手间……”
宁宵说他知道,但还是拽着他手,将他带上辆公交。
苏洄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坐公交车是什时候,他脑子里冒出几个词——危险、精神病和拥挤,但很快消散。因为他发现,在挤挤挨挨乘客里,宁宵用手臂圈住他,又不碰到他,道安全又有分寸屏障。
嗯?”
“戴着。”宁宵扶着他,“淋到头容易生病。”
这附近并没有公共卫生间。他带着苏洄走好会儿,雨虽然不大,但直淋着也不行,苏洄衬衣都透。他打算找间饭店解决,可苏洄手指,说街角好像有间酒吧。
说是酒吧,不如说是夜店,外头站许多人,中国外国都有,个个脸上都是闲到无处浪费时间表情。
想到他熟练指示,宁宵不禁把这些人与苏洄联系在起,但又觉得不太样。
他顿时觉得这三个词都与他无关。
混沌中,苏洄眼前出现些许幻象。他忽然从宁宵脸上看到海样子,深沉黑色大海,但很快,那又变成颗颗细小药片,从黑到白。
这样幻觉持续到宁宵带着他下车,像照顾个孩子那样,半揽着他来到个破败旧楼。
这里没有电梯,单元楼楼像座灰色坟墓入口,里头黑黢黢,弥漫着股腐烂水果和肉类气味,伴随着潮湿霉味,看不到生机。
苏洄微弱注意力被楼道里小广告吸引,又被黑色油烟驱散开,他盯着墙壁上脏污,又差点被楼道里别家门口垃圾袋绊倒。
夜店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可以给人手背上印下短暂荧光纹身物件,眼睛打量着宁宵身上廉价短袖,还有苏洄手腕上名表。
“您好,男士门票三百,现金微信支付宝都OK。”
宁宵时间语塞,借厕所请求梗在喉头。
苏洄却抬头,很直白,但有些语句不畅,“借、借下……想上洗手间,麻烦……”
门口男人瞧见他脸,立刻露出种难以言喻表情,盯着他上下打量,又斜着瞥眼宁宵,“哟,这还没开场就喝成这样,当心被人捡尸啊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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