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报告做下来,宁宵扎实数学功底尽显,面对台下师生们提问也应答如流。他不像美国学生那样爱在讲演中穿插笑话,博得全场大笑,但很自信,最后展示演示文稿上运行结果时,也很自在地表示,“当然,再给多点时间,这个结果会超过人工更多。”
台下位四十岁金发教授对他研究很感兴趣,开玩笑说要邀请他来自己实验室,“随时欢迎你。”
“非常感谢。”宁宵笑笑,给出个模棱两可回应,“会永远记得这个美好邀请。”
面对不想做事,他最会模棱两可,苏洄很知道这点。换个人,或许会立刻说“能进入教授实验室是最大荣幸”,但宁宵并不想去,或者说,他目标远高于此,所以他模棱两可地表示拒绝。
宁宵头脑清醒,目标明确,看上去不会为任何不在计划内人或事停留。
被人拉起,然后是滴声,他醒。宁宵俯身站在床边,为他测体温。
他是真以为他生感冒之类病。
苏洄睁开眼,问他多少度。
“36.7,正常体温。”宁宵语气好像松口气,“还以为你生病。”
他发现苏洄嘴唇很干燥,于是倒杯水,“喝点。”
计算机系最后个报告人是冯程,也是苏洄司机儿子。他盯着冯程脸,觉得他和他父亲长得并不像,看上去很害羞,口语不算太流利,但报告内容很不错
苏洄接过杯子,喝完所有水,然后起身去浴室快速地冲澡,换上新衣服,仿佛昨晚事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贴着宁宵脸去感受温差,也没有在酒醒后还假借醉意,差点对他坦白自己病。
他们乘坐大巴车来到研讨会地址,所非常美丽大学。车子中途穿过条隧道,据司机说是海底隧道,苏洄第次无心去想海事,而是想在黑暗中握住宁宵手。
但隧道太短,他想法没实现就被光明消灭。下车后,他们隔着整个人群走在陌生学校里,来到陌生教学楼、陌生而宽敞阶梯会议室,等待研讨会开始。
座位也按照系别区分,苏洄坐在金融系最边缘。宁宵是上午第三个上台做展示学生,前面两个都是这所美国大学本校生,和他们相比,宁宵自带种天然淡然和沉稳,口语好得超出苏洄意料,和那些母语者比也毫不逊色,甚至能用更简洁表述作报告,连自己这个计算机方面外行人也能听进去许多。
他穿着比昨天更平易近人白衬衫,但看起来还是有种微妙掌控感,尤其是些细节,譬如他讲到某个深度学习公式时,拿白板笔,随手解开衬衫袖边扣子,在白板上流畅地边写边讲,动作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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