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有些红，瞳孔湿润，过
很久才又开口，带
点哽咽，是真
怕。
“宁宵，
们先搬到别地方吧。”
搬家其实是没用，宁宵知道，除非自己真离开这里，去到国外，可能才会摆脱这些。
高中时他以为和家断绝关系，那些人就不会找到他。但事实上他想得太简单，追债人依旧会出现，即便他们不出现，那个该死继父张凯也样会时不时冒出来，干扰他生活。
他就像个阴魂不散幽灵，让宁宵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配停
“好，知道。”苏洄转头对王聪笑下，然后静静，开始打扫房间。
他其实天生就不太会整理，不像宁宵，所以弄好久，都好像是白弄场。
他脑子里冒出叫保洁人员念头，这种时不时出现投机思想，就像是过去二十年富足人生留下病灶，令苏洄很难真正自立。
至少把床收拾出来，被油漆弄脏东西都用脏被单包起来，拖着丢到楼外垃圾桶。站在黑暗中，苏洄觉得有些害怕。
他很快回到房间，在撕墙纸时候，手上动作顿顿，整个人定在原地，盯着墙壁。
家门。
门是开着，苏洄以为是王聪在家，于是很热情地打招呼。
但王聪出来时候，脸色却很差，他烦躁地抓抓头发，“苏洄，你去你们房间看看吧，刚刚有几个男来过。”
他欲言又止，苏洄疑惑地关上大门，径直走到他们房门口，愣在原地。
所有被宁宵整理得整洁、干净东西，全都摔在地上，书、摆件、拼好拼图、衣物……切都被搅乱，散落地，还被泼上红色油漆。
最终，苏洄关上房门，拨出他们留下号码。
宁宵接近十点才回来，进来，发现苏洄正在弯腰拖地，地板都是湿，墙壁也变得光秃秃，被掩盖苔绿色潮斑与裂痕重新出现。
“发生什
？”宁宵预感总是很准确。
他走过去，将苏洄手里拖把接过来，抚摩他背。
苏洄靠在他肩上，小声说，“催债人来，他们把家里弄得很脏，打扫好久。”
整个房间就像个血腥废墟。
苏洄走进去，在地上捡起块淡粉色碎片，这是他上周和宁宵起逛二手市场，淘来个花瓶，他非常喜欢。
刚搬来时候，苏洄给这里贴墙纸，是他喜欢蓝色，但现在墙纸上写满“还钱”和电话号码，触目惊心。
“那几个人说让别多管闲事，本来想报警……”王聪语气有些犹豫，“他们手上拿着棍子，还说如果还不还钱，下次就不只是这些。”
王聪想想，“之前也欠过钱，但是债主也没这穷凶极恶，你最好是等宵回来商量商量，别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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