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瞳看起来清澈见底,在茸茸暖光中显得无比诚挚。
“这点不需要模仿,好像生来就会。”
安无咎鼻尖有些酸涩。
奇怪人真要靠奇怪人来拯救。
“知道。”
沈惕抬眼,看着安无咎,“最让受刺激不是这个小孩子死,而是面对他死,没有感觉。”
他无法对安无咎形容那种空虚,那种无法感受到任何事物任何情绪感觉。
“意识到是个非常非常奇怪人。”沈惕轻声说,“知道换作是另个人,定会感到悲痛,至少会难过阵子。所以戴上他送面罩,假装自己也在缅怀。”
安无咎终于明白,为什沈惕这样厌恶活着。
个什都感受不到人,怎会热爱这个世界呢。
。”
这番滴水不漏话说出来,沈惕完全无法反驳。
想来也是,安无咎本来就不是什任人揉捏傻白甜,他不爱说话,但也最会说话,善良状态下还自带种“非常值得信赖”气质加持,另种状态洗脑能力更是可怕,否则也不会下子迷倒那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他。
安无咎吃不太多,只坐在椅子上看沈惕,或是看外面被霓虹浸染夜空。
“戴面罩其实不单纯是遮脸。”
他明白沈惕怪异,明白他有时候其实就像个未入世孩子,什都不明白,但为合群,又不得不装作很明白,久而久之,就活得很矛盾。
变得既懵懂又世故。
或许只有在面对自己时候,沈惕才会有本能面。
这座城市夜晚灯火不灭,
“对不起,还把面罩砍碎。”
听到安无咎道歉,沈惕笑起来,“没关系,面罩裂开那个时候,突然意识到……其实是应该面对。”
“而且……”
沈惕不确信说出这些,会不会让安无咎感到有压力,或是令他怀疑真假,但确如此。他说过很多谎话,但没有骗过安无咎。
“你和所有人都不样,能感受到你。你开心,难过,痛苦,都能感受。”
他突然听到沈惕说。
“那是什?”安无咎转过脸,看向他。
“那个面罩不是。”沈惕垂下眼,“是个小朋友,在游戏里时候帮过他,他就送个面罩,其实不喜欢那个面罩,也没想过要帮他,只是时兴起,但他很开心,很感谢,并且告诉,如果活下来,他要带去看看他做其他面具。”
“那算是在游戏里第个有交集人,因为太孤僻,又很奇怪,恐怕只有不懂事小孩子愿意和作伴。”沈惕说着,很轻地笑笑,“但他并没有活着离开那局。”
安无咎没有想到,原来那个面罩是沈惕第次与人结识之后,得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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